靳洛炎一袭白衣仙气飘飘,气质清冷超尘,立于台上,早己引起下面的各路小师妹惊叹连连。/p
连唐逆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p
啧啧。/p
这家伙,那肩宽腰窄的比例,活脱脱行走的衣服架子。/p
她正看得起劲,旁边忽然伸来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位姑娘,我家世子殿下有请。”/p
世子?/p
唐逆一挑眉,慢悠悠地看过去,见到一个模样清秀的小童站在那里,“你家——哦!上宫羽是吧?他在哪儿?”/p
原来那家伙是个世子。/p
难怪一身贵气逼人。/p
听到她直呼自己家世子的名讳,小童的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半天没回过神来,“你,你怎敢——”/p
“罢了,让她过来这边。”上宫羽从她上台起就在一旁看着,这会儿斜斜地靠坐在红木椅上,面朝着她,神色淡然。一双好看的凤眼微阖,更添几分慵懒随性。/p
台上观主以及几名院长互相看看,似乎有些忌惮那个上关羽,脸色虽然不太好看,但都没说什么。/p
唐逆见他旁边空了个位子,想来就是给自己留的,于是朝他笑笑,走过去,一屁股坐了下来。/p
台下顿时一片惊呼。/p
那个浣衣院的女弟子,居然和一众皇亲国戚坐到了一起?!/p
这是何情况?/p
上宫羽看她一眼,轻轻一笑,稍微坐正了些。/p
唐逆看他眼下一圈青黑,问,“昨晚没睡好?”/p
“无美人作陪,睡不着啊。”说着,便打了个哈欠。/p
“头冠都没戴好,你家下人和一样,也没睡醒?”唐逆伸手过去,轻轻扶正了他的头冠。/p
那动作一出,周围又是一片惊呼,这次连观主都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以作警示。惟妙和惟肖站在台下,旁边的一众同门惊叫连连,他们俩却是看得起劲。/p
“姐姐到底想干什么?”惟妙奇怪地嘟囔了一句。/p
惟肖相当自来熟,笑眯眯地攀着前面那人的肩膀,没有说话。/p
唐逆对这一切恍若未闻,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对面刚好是靳洛炎那张冷冰冰的侧脸。她看着看着,就入了神。/p
短短几天,似乎他脸上的轮廓又深刻了几分,越发硬朗帅气,也越发拒人于千里之外。/p
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了?/p
她始终百思不得其解。/p
就在这时,观主开始说话了,宣布今年的法会正式开始。/p
然而唐逆没想到,一场法会,竟然从清晨一直忙活到了日落西山。/p
各种仪式规则,复杂得令人眼花缭乱,她从端坐变成斜靠,又从斜靠变成瘫倒,最后屁股实在是麻到不行了,恨不得站起来在台子上走两圈。/p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她开始对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头,一个一个找过去,寻找惟妙和惟肖。看着那些弟子顶着日头站在那里半天,居然面不改色,简直从心底里佩服他们。不愧是练家子,如果换成大学里的军训,估计早就晕倒一片了。/p
想到这里,她还特意瞄了眼对面,靳洛炎站在那里,白皙的脸上连滴汗都没有。这时,微风掀起他身上一小片衣袂,整个人看起来仙姿秀逸,玉树临风。/p
“看什么呢?”上宫羽的声音忽然在旁边响起,他凑过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p
唐逆脸一红,赶紧撇开视线,脖子一扭,嘴唇便擦着他的脸颊,轻轻划过。/p
上宫羽身子一僵,朝她看过去。/p
唐逆也愣住了,两个人就这样几乎脸贴着脸,互相对看。/p
就在这时,靳洛炎黝黑的双眼,朝对面看了过去。眸光微动,面容冷峻不动声色,随即又移开了目光。/p
……/p
又过了两个时辰,法会终于结束。/p
唐逆从椅子上滚下来的时候,看到上宫羽慢吞吞地看起来,还悠然自得地理了理袖子,一时间对古人的定力,佩服得五体投地。/p
法会结束,台下人也开始准备散场。按照规矩,一众皇亲国戚先行退场,上宫羽整理好略显凌乱的衣衫,看唐逆一眼,朝观主走了过去。/p
“世子殿下。”观主心里对他不满,面子还是要给足的,见他走过去,赶紧施礼。/p
“观主,”上宫羽颔首,“本世子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观主能够应允。”/p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台上台下都能听到。于是乎,所有人都朝他们那里看了过去。/p
观主闻言看唐逆一眼,目光在她额前的水莲上停留了一瞬,沉吟了片刻,笑道,“还请殿下直言。”/p
那一眼,唐逆看得清清楚楚,不禁在心里叹气。/p
看来自己就是那个祸害没跑了。/p
“说来还真是缘分,昨日本世子经过浣衣院,与凌云观的这位女弟子相遇,我对她一见倾心,故而想将她带回府上,择日迎娶进门。”/p
这上宫羽还算厚道,把事情全揽到了自己身上。/p
台上台下,顿时哗然。/p
“……那世子居然看上了一个浣衣院的女弟子?”/p
“你还别吃惊,据说她妖媚得很,到处勾搭人……”/p
“你看她的眼睛,那股子狐媚劲儿!”/p
“你……!”浣衣院的院长指着唐逆,脸色极其难看,“成何体统!”/p
唐逆一脸鄙夷地看着他。提要求的明明是那个世子,你单单指着我骂算怎么回事?/p
观主就比那院长要机灵得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