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西镜垂下双脚,鞋子也来不及穿,起身便向门边走去。还没跨出去腰上就多了一条胳膊将她拉了回去。夏西镜靠在昶夜的怀里,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昶夜轻轻抚着夏西镜的头发,像是在爱抚一只宠物,声音轻柔,“小镜,为什么发抖。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
夏西镜几乎要哭了出来,“我…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你是骗子,大骗子,”她挣扎着要摆脱昶夜的桎梏,却怎么也挣脱不得。情急之下,夏西镜低头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
这一咬是下了狠心,血立刻从唇边溢出。昶夜却一动不动任她咬着,一边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
忽然夏西镜松了口,抱着昶夜的胳膊低声抽泣了起来。眼泪滴在流血的伤口,她伸出衣袖小心地抹去伤口上的血。一边轻轻地吹着气。
昶夜扭过她的脸,印上了一个吻,“没事。”
夏西镜转过身来,过坐在床上捧着昶夜的脸。一双眼睛还含着泪水,鼻子也红红的。她俯身吻在昶夜的脸上,似乎是贪恋着什么,又轻轻地滑下吻住了他双唇。
昶夜闭上了眼睛,回应她的吻。唇齿交缠,起初是略带着试探,小小的舌头小心翼翼地探入口中。却被昶夜一把攫住,热烈地回应让她往后退了退。那边逐了过来继续吻住她。
夏西镜却没有闭上眼睛,而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眼中的泪水止不住滚落。昶夜闭着眼睛,头一次深深地投入到这样一件事情之中。
良久,他感觉口中一空。好似那汹涌而来的爱又如同潮水一般退去,他忍不住想要挽留,想要这样的爱永远都留下。一睁眼,却见夏西镜已经抽身落在了据他数步之外。
她转过身,裙裾飞扬翩然间已经飞出数丈。昶夜怔愣了片刻,随后拳头已经,整个人亦是飞了出去。
夏西镜这一次是使出了她毕生的功力,是以昶夜虽命人堵截她,却只是看到个影子人就已经过去。昶夜知道宫中这些人若是想拦她也是断然做不到的,这世上能捉住她的人恐怕只有他了。
阳春的风中飘散着花香,而风里一道身影翩然而过,轻轻掠过金色的屋顶。高高的城墙近在咫尺,要翻越过去不是什么难事。
是以当守城的卫兵们在巡逻的时候,忽然之间便看到一个女子从数十丈的城墙外探出身来。他们来不及反应,女子已经踏着高台飞了出去。随后一名男子紧追而来。
卫兵们知道人都走远才赫然反应过来——这不是他们的摄政王么?!那前面那位女子就是传说中的祸国妖姬了?
夏西镜一路飞奔,几乎是不要命了一般。但身后的昶夜亦是穷追不舍,两人以轻功飞了一天一夜。终于,夏西镜体力不支,忽的从高空落了下去。双手撑地大声喘息着。
昶夜落在不远处,气息丝毫不乱。夏西镜累得坐在地上站不起来,昶夜一步步走了过来。她便一点点往后退,直到被逼仄到墙角。
夏西镜几乎能看见昶夜眼中冒出的火,他抬起手。夏西镜下意识地抱着头,等了良久却不见那一掌落下。一只手轻轻按在了她的头上,昶夜柔声道,“回家吧,别跑了。肚子也饿了吧?”
一句话说得夏西镜立刻眼泪就要掉下来,她确实很饿。体力透支严重,她也想回家睡暖和的床,吃可口的饭菜。可是她不想成为一只被豢养的宠物,不想被那样毫不留情地利用。尤其是……是
她如今所依恋和深爱的人。
昶夜捏住了夏西镜的手腕,夏西镜忽然感觉身子一软,再也使不出任何力气。她抬眼看着昶夜,震惊地瞧着他,“你…你废我武功?!”
“如此你便可永远与我在一处,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一个家里不需要两个人轻功都这么好。”昶夜将她抱了起来,走向回去的方向。
夏西镜没想到自己唯一对昶夜的一次反抗就这样惨淡收场,不但被废去了武功,还被禁了足。
多半的时间她都窝在卿安殿中,连个大门都出不得。昶夜百日忙着处理政务,晚上便会来陪她。夏西镜置着气不跟他说话,昶夜也不逼她,只是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是时常会抬头看看她在不在,若是在的话便安心地低下头继续研究战事。
夏西镜又气又怒,却又无可奈何,只好乱撒气。时不时跑过去撕他的折子。昶夜也不恼,只是撑着下巴看她气呼呼地把折子撕成碎片,然后适时递上另一本。夏西镜气极,一脚踢在案子上。却痛得龇牙咧嘴。
昶夜这才起身将她抱回去,翌日便让人将桌子层层裹了起来,即便踢上去也不会痛。夏西镜无法,便逮住机会就抓着他咬。昶夜一条胳臂被她咬得到处都是牙印,却也不见他眉头皱一下。
到最后,夏西镜十八般武艺都用光了,再也无法便抱着昶夜哭。这一哭才听到他的叹息声,他抱着她哄小孩般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御膳房新换了厨子,听说鲁菜做得好,要不要试试”
“不要不要不要!”夏西镜一边哭一边攥住昶夜的衣襟,“你放过我好不好。”
昶夜双眸一冷,恶狠狠道,“只这一成,想都不要想。”
夏西镜咬了咬牙,“好,既然你一定要我留在这里,那就杀了我吧。对我来说,现在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昶夜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咬牙切齿,“你就这么不甘心留在我身边么?”
“是,我讨厌你。”夏西镜闭上了眼睛,“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