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溪瞳孔微缩,寒声道:“这老头儿不是黑虎门的,是直属‘黑木崖’魔教总坛的高手,掌管安徽地界的分舵主‘鬼手’杜昊!看来小宝说的没错,黑虎门肯定是被魔教吞并了。想来这群魔崽子是打着黑虎门的旗号在清剿魔教东支的余孽。”
天下皆知昔年任我行与阳顶天兄弟反目,叛出光明顶,自创“日月神教”打出了明尊正统的旗号。此后阳顶天突然失踪,明教四分五裂,内斗不止,声势急坠,任我行趁机大肆杀戮旧日同袍,抢下了好多地盘。再加上武林各大名门正派不遗余力的四处清剿明教教众,不过数年昔日的江湖第一大教竟然死伤大半,支离破碎,唯有固守光明顶。
后来任我行不知为何也突然销声匿迹,惊采绝艳的东方不败成了“黑木崖”上的最高统治者。这些年来东方不败武功突飞猛进,隐隐然已有天下第一高手之名,“日月神教”在他的统帅下早已取昔日的明教而代之,一时无两。
管它光明顶还是黑木崖,在武当诸侠看来都是邪魔之辈,莫声谷冷笑道:“反正他们都是魔教,窝里斗,狗咬狗,再好不过。等那两个白衣汉子死了,咱们兄弟再为武林除害也不迟。”
殷梨亭目露不忍之色,轻叹道:“可惜了三个重义轻生的好汉,偏偏加入了魔教。”
武当四侠几句话的功夫,场中的血战已经结束。那黑衣老者杜昊一掌伤敌后,紧跟着凌空一脚踢中了对方的心口。那白衣汉子口中鲜血狂喷,前胸凹下去一大块,立时便死了。
剩下的最后一个白衣汉子目睹同伴被杜昊一脚生生踢死,状若疯狂,有如野兽般嘶吼,疯了似地挥刀冲向杜昊,已无招式可言。杜昊狞笑着看着他,负手而立,神态倨傲,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那汉子冲了不到十步,肩膀和腰上已中了两箭,腿上又挨了一击熟铜棍,登时大叫一声,扑倒在地!
其他黑衣人一拥而上,便要将这汉子乱刃分尸,杜昊忽然一摆手喝道:“住手!老夫有话问他。”说罢缓缓走了过去。那汉子趴在地上,浑身是血,犹自倔强的仰着头狠狠盯着杜昊,双眼喷火,如同濒死的野狼。
杜昊狞笑着抬起右脚踩了下去,那汉子健壮的身体像虾子一样蜷成一团,却是哼都不哼一声,仿佛杜昊那一脚根本不是踩在他的肚子上,十分硬气。
“哼哼,倒是个硬骨头!”杜昊没有继续折磨那白衣大汉,微微俯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大汉歪着头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声音嘶哑道:“老子是明教锐金旗属下,叫做常遇春。老狗才,你要杀便杀,少放狗屁!”
小宝骤然听那大汉自报名号竟是“常遇春”立时又惊又喜——胡青牛立誓不给所谓名门正派中人治病疗伤,想来自己这个无门无派的小子怕也是无此殊荣值得他老人家出手。没想到正绞尽脑汁琢磨怎样能让胡青牛给自己医治首创的膻中气海,老天爷就把常遇春送到了自己眼前;这要是成了史书记载的大明王朝的开国大将的救命恩人,那此番求医的希望定然大增。
想到此处小宝哪里还忍耐得住,也顾不上无法运转内力的潜在危险,眼看杜昊旁边一人怒道:“你敢对杜舵主出言不敬,我他妈剁碎了你!”说罢抡刀欲砍,当即大叫一声:“住手!”从怀中抽出短剑,想也不想便冲了出去。
那人转头一看,就见一个少年胖子,左手拎着一根竹棒,右手握着一柄短剑朝自己冲了过来。杜昊始终留意着武当诸侠的动静,自然早就看到了龙小宝。此时忽见原本冷眼旁观的小宝出言阻止手下杀人,心头一凛;又见小宝来势虽然凶猛,脚下却是虚浮无根,竟似不会武功,不禁面露不屑之色,打了个手势,目光只是盯紧了武当四侠,对小宝睬也不睬。
抡刀要杀常遇春的那人见小宝竟然不会武功,当即放下心来,狞笑着迎了上去,嘴里骂道:“小兔崽子,你他娘的找死!”一招“力劈华山”挥刀便向小宝猛砍。
武当四侠根本没想过小宝会突然发神经暴走,还没反应过来这货已经杀了出去。眼看对方一刀劈头斩落,心中一凉,只道小宝绝无幸免之理;却见那个相伴多日的小胖子疾奔的脚步巧妙一变,圆滚滚的身体向左一闪,手中短剑刺出,噗地一声已穿透了那个黑衣人的右肩。随即手腕轻轻一转,寒光闪闪的剑刃横抹对方的咽喉,只见血光闪现,那黑衣汉子捂着喉咙倒地毙命,当真是死不瞑目!
别说武当四侠吓了一跳,就连杜昊也是心头剧震——这小胖子的剑法居然如此精妙,难道他的武功已到了返璞归真的化境,竟然可以劲气完全内敛,一如常人!
武当四侠自然不会与杜昊一般心思——这一路行来他们早已确认小宝的的确确没有半点武功,所以他们心中的惊诧更大!
震惊归震惊,哥四个当然不会袖手旁观,留下俞莲舟保护张无忌,其他三人拔剑紧随而上。莫声谷一马当先,喝道:“武当七侠在此,一干妖孽休得放肆!”
此时大侠宋远桥,三侠俞岱岩,五侠张翠山都不在,但武当七侠情若兄弟,生死同心,莫声谷如此大喝,便好似他们七兄弟仍旧一起并肩作战一般。
那边龙小宝仗着出其不意,初试“独孤九剑”信手便杀了一个敌人,顿时豪气大增。虽说他眼下距离昔年独孤求败“无招胜有招,无剑胜有剑”的至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