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识字,”荷花呆了,“小姐,我也能学识字?”
林小宁认真的点点头,“自然,桃村的女子学堂可不是摆设,在桃村,不管男女娃娃,到了年岁,是一定要强制去学堂的,也不用交束修。”
之前听得周少爷说过,桃村有女子学堂,可没听到说不用交束修啊?这是神仙呆的地方吗?
荷花眼眶又红了。这是造化,是的,她是好命,自打进了医仙府起,她就转了命,成了一个好命的人了。
荷花待要跪下磕头,门外响起福生的声音,“荷花,我泡了些淡茶,给小姐喝一些再入睡。”
“好的,福生有心了。”荷花便上前开门。
福生与荷花不同,荷花自昨日起就生起后怕,再也不开口提及昨日咬人之事。可福生却是一个真正的家生子奴仆,那是主人家做任何事都是看在眼里,转眼就忘,只管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当然,是不是真的忘了就不知,可从面上,那是看不出来分毫与往日不同之处,端得是道行高深。
“茶很淡,小姐,只是为了压一下那泥腥味,不会影响小姐与荷花休息的。这种水,真是委屈小姐了,将就喝喝吧。”福生屁颠颠地倒着茶。这几日下来,已摸到林小宁的生活习惯,晚上临睡前喝的是只放几片茶叶的极淡的茶。
福生走了后,不多会儿,后窗响起几下极轻的敲打声,停了一会儿又响起压低的鬼鬼祟祟的声音:“居士姐姐,居士姐姐……”
“是小十方,”荷花嗔道,“这小东西,怎么敲起窗来了?”
荷花带嗔的语气让林小宁有些想发笑,
荷花看到林小宁的表情,立刻肃然道:“从门口进,十方。”
窗外没动静了。
林小宁便取笑着:“荷花,你是不是看上这个小十方了,我明天问问老道长,看看这个小十方能不能卖给我,能的话,我就把十方给买下来,给你做童养夫。”
“小姐,”荷花脸红了,急急分辨道:“十方是个小孩子好不好,我是看十方可怜,他笑的样子,像我以前在曲家时认识的一个外院的小杂役,我那时被人欺负,没饭吃的时候,他老是偷偷把自己的饭省下来给我吃,有时我们就一人一半吃着,那小杂役笑起来的时候就老是嘴唇干裂出血丝……”
“哦,还有这等旧情?”林小宁更加好笑了,不过好笑中又透着一份心酸。荷花的过往,那是一定有许多深刻的不能忘怀的人与事吧。
荷花被林小宁这一打趣,脸红得发紫,倒也少了些酸涩,只是急急分辨着,“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小杂役比我大一些,不过当年,他就与十方差不多岁数,他说我像他妹妹,不过他妹妹病死了。”
荷花说到这儿,声音顿住了。
林小宁脸上的笑也散了,只觉得这些大院内的仆,他们个个都有着不同的心酸往事,不然也不会卖身为奴,当下一阵唏嘘。
“那后来呢,那小杂役后来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了,小姐,我后来被转卖后,就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荷花的声音很是黯然。
“咦,那十小方怎么还没来呢?”林小宁突然反应过来。
“是啊”荷花也奇道。打开门看了看,一个刺客正不远不近的守在对面,看着她们与周少爷的两扇门。
“那个……你看到小十方了吗……”荷花问道。
“没有。”刺客回答,没有恶语相向。在外就宿时,刺客都表现得像家丁护卫的态度,只是生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