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认为是我推她进火坑,必会埋怨我,又哪里能体会我一番苦心。”吴氏摆手说道。

慕嗣成听完吴氏这话,揉一揉眉心,心中暗想,自己个儿倒不曾想到这一层。这些年吴氏对汐颜一直颇为冷淡,虽不曾亏了她吃穿,但言语上一直没有好声气儿。别人家官家女孩儿少不得也请个先生教上几个字认一认,会个写算甚么的。吴氏因家中银钱吃紧,却让她学针指下厨房,每日洒扫,把她当成了家里的另一个丫头使。

这么多年下来,汐颜定是对吴氏有怨言,只是人小面儿上不曾显现出来过。明日便是她及笄之年,好生与她置办个席面庆生,自己再与她说上一说罢。

慕嗣成和吴氏计议已定。第二日起来,慕嗣成自到前面衙门里公干,令人将自己的拜帖和汐颜的八字封了,快马加鞭往洛州城炎知州府上送去。吴氏却是叫厨下的厨娘去采买了些鸡鸭鱼肉,菜蔬鲜果。自己又叫家中小厮和丫头陪着去置办了些钗环脂粉衣裙等物。

却说慕汐颜这一日起来,自己梳洗了,如同往日一般先将后宅中正房和堂屋等洒扫一遍,再到厨下去帮忙。因这一日既是她生辰又是重阳佳节,她先记挂着祖母,便去厨下为她做一碗鸡蛋羹,盛了一碗粳米粥并一小碟子酱菜,安放好箸儿和瓷勺,放到一个黑漆托盘上端着到东厢房祖母房中去。

原来这慕汐颜的祖母本姓刘,十年前丈夫因病殁了,便来跟着小儿子慕嗣成过活。汐颜自打小便和刘氏极为亲近。汐颜的亲娘在她五六岁上病逝后,好在这刘氏待她不错,吴氏虽每日对她冷言冷语的,到底还有祖母看顾她,因此她混着混着也就长大了。

一手托着黑漆托盘,慕汐颜挑开帘子,抬脚跨进东厢房中,看着坐在房中一张妆台后自顾自梳头的刘氏笑笑眯眯道:“祖母,我替你做了碗鸡蛋羹来,今日是重九佳节,孙女儿特意做了来孝敬您。”

刘氏一面梳着头一面从妆台前转脸过来笑望着汐颜道:“还是我这孙女儿对我好,一大早巴巴的做了这个来。你爹和你娘这一早起来各顾各,早把我撂到一边儿,哪里想得起这个。”

汐颜将手中的黑漆托盘放到房中的一张圆桌上,将那碗鸡蛋羹并粳米粥和酱菜端出来一一摆好,又安放好小瓷勺和木箸。方将托盘收到一边儿放好,拍拍手走到刘氏身后,将刘氏手中的羊角梳拖到自己手中含笑道:“祖母,我来提替您梳头。”

刘氏顺从的“嗯”了一声,重新转过身去对着镜架上的铜镜,看身后的汐颜将自己花白的头发梳理顺了,挽起一个高髻,再插上两股金钗。

“祖母,好了,且先去用早饭罢。如今天凉了,趁热吃方好。”汐颜拉起了祖母的手,让她搭着自己的手站起,扶着她到圆桌旁坐定。

刘氏端起粳米粥吃了几口,夹了一小箸酱菜吃了。再端起那碗鸡蛋羹,用小瓷勺慢慢的舀着吃。

“祖母,我做的鸡蛋羹可好吃?”汐颜两手趴在桌上,头放在手臂上笑得眉眼弯弯,看着刘氏问道。

刘氏抬起头来,笑赞道:“我这孙女儿做得鸡蛋羹委实是我吃过得最好吃的鸡蛋羹。”停了停又说:“今日也是你十五岁的生辰,从今日及笄后,女孩儿便算是成人了,要给你说亲了。不知道将来哪一个有福之人得了我家汐颜去,针指女红,刷锅上灶样样出色。况这模样儿又生得美,性子也好,谁讨了你去可不是得了大宝贝了么!”

汐颜一听即刻捂住了脸,羞得耳根子也红了道:“祖母,你怎的说这个?人家横竖还小,总得再过几年……”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努力,勤更新,把拉下的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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