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一个青年推开了房门,着洁白羽衣,约七尺高,器宇轩昂。
“公子。”青年拱手向程续见礼,然后侧了下身子,说道:“他们三个我都带来了,现在在房外候着。”
“嗯。”程续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见此神情,青年不禁打了个寒颤。自小便是这样,只要公子露出这幅表情,绝对会有人会被坑惨。
放下手中的茶杯,程续挥了挥手,依旧笑眯眯的。
“霍呈,你让他们都进来啊,在外面淋雨多遭罪啊。”
闻言,霍呈急忙转身。“公子让你们进屋。”他轻声喝到。
于是三个人依次走入房中,两男一女,面朝着程续,横向排开。
“公子。”三人齐声见礼。
程续颔首。
“诸位啊,我这刚刚上任,正是百废待兴,需求人才的时候。幸好,得你们三位爱戴,解了我燃眉之急。”程续环视众人,状若感慨,徐徐开口。
“这不是,我从京城带来了一些茶叶,能健神益骨,正气调心,可却仅此一杯。”程续不紧不慢的说着,目光依次扫过三人。
“本来这是我打算自己喝的,不过嘛,用人当以利驱之。为了让大家能撸起袖子加油干,我决定了。把这杯茶水赠予你们三人,还请诸位不要推辞。”话语说完,程续笑意更甚。
话落,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房内的空气好似被定住了,沉重的流转不开。
程续却不急,全身靠住椅背,学着神仙,翘起了腿,满是惬意。
三人身体皆是僵硬的立着,低眉垂眼,不敢抬头。
“怎么啊,都不答应,这是看不起本官……说话啊!”程续似笑非笑,慢慢说着,突然加重了语气,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公子,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中间的男人承受不住这般压力,突然跪地,痛哭求饶。
剩余的那一男一女虽未如此不堪,却也面露绝望,体若筛糠。
看着中间不断求饶的男人,程续面容渐渐平淡,转为冷漠。
“霍呈,”程续直起身子,淡淡开口。
“属下在。”他沉声应道,公子险些被毒害,这是他的严重失职。
“我问你,谋杀朝廷命官,祸乱乡里,该当何罪?”
这次没有话语回应,霍呈只是瞬间上前,左手提起男人,右手朝他胸口轻轻一送,男人便再没了声响。
公子居处不宜见血,霍呈便用内力震碎了他的心脉。
其余两人见此,惊骇欲绝,皆是瘫倒在地,嘴唇不断哆嗦,却吐不出一个字。
“二位,还用我提醒你们该说什么吗?”程续收起冷漠的神情,又换上了笑容。
另一个男人跪地,不断稽首。
“公,公子……不不不,老爷,大人,我说,我全都说。”
程续面色又恢复了淡然,看不出喜怒,轻轻开口。
“说。”
符灯的火光填充稍显拥挤的房间,映在每个人的脸上。
程续淡淡的看着剩下的那个男人,等着他开口。
快速的斟酌了下词汇,男人颤颤开口。
“这些都是黄老爷指使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他,对,都是他。都是他威胁我们,让我们来下毒对付大人您的。”
“黄老爷?”程续低头思索。
男人人口中所谓的黄老爷叫黄仁贵,永安县远近闻名的财主,至于为人如何,品性如何程续并不清楚。
“他为何要害我,我这走马上任第一天,也没与他结仇。”程续有些疑惑。
“大,大人,您误会了。依那黄老……呸黄仁贵的意思,谁来了都要死。”说到一半,男人急忙改了称呼,带着些谄媚的看着程续。
“呵,谁给他黄仁贵这么大胆子,还谁上任都要死。”程续感觉有些意思,对方这是丝毫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啊。
“哎呦,大人,您知道那黄仁贵的连襟是谁吗?就是上任的县令老爷,如今被调去了郡里,在这小小的永安县,他黄仁贵说是只手遮天都不为过啊,您是不知道……”
男人抓到了谈资,好似忘了自己的处境,开始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没有打断男人,程续饶有兴致的听了起来,这也正是他了解永安县的一个好机会。
过了好半晌。
男人慢慢停了嘴,看着有些口渴。于是他眼睛巴巴的望着程续,意思很明显,求大人赏口水喝。
程续笑了,把面前的茶杯推了一推,朝男人努了努嘴。
诺,喝吧。
男人这才想起现在的处境,脸吓得惨白,忙又磕了几个响头。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挥了挥手,让他停下。现在事情的前因后程续也已经了然,无非是就这黄仁贵,在上任县令调走后担心自己不能再为非作歹,于是便出此策略。
因为据男人所说,这片地,邪乎。当今的郡守特别规定,在一些县中,如果当任的县令去世,本地人在十天内可以花钱买官,底价是五百两银子,谁给的钱多,这县令就归谁。不过这些可以买官的县,大都是穷乡僻壤,一年顶不出几个税钱。
至于那郡守为何有如此通天的手段,则不是一介草民可以知晓的了。
程续偏了偏头,转向那个女人。
“你就没什么要补充的?”
女人却只是咬着牙,浑身颤抖着,摇了摇头。
程续有些惊奇,这男人都交代的差不多了。她只需要跟着补充两点,说不定就有活命的机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