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路上谈笑间已经彻底的走进了川尧镇中。

由于是欠发达地区,再加上恶劣的自然环境,川尧镇和普通城镇差距极大。

除了市中心还有这一片极小的灯红酒绿,整个川尧镇还保留着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建筑风格及整体布局。往里是些四五层的小楼,也看不出小区的划分,往外更多的还是院子加平房的乡村风格。

傍晚,橘黄的灯光星罗棋布,像是浸在夜幕中的繁星。淡薄的炊烟在亮光中依稀可以看见轨迹。天气有些阴沉,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缀着些浓厚的乌云。

街道上除了三三两两结对成群的行人,每家每户都是遮门闭户,三人行在街上本是暮春时节,却都充着寒意。

望着这简直可以称之为惨淡的景象,程续又回忆了一下刘叔所说的话,不禁打了个颤,创作的热情也有些被这诡谲的气氛冲淡了。

刘叔望着这比前两天更冷清的道路,不禁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离刘叔家还有些距离,程续渐渐克制住寒意开始仔细打量起周围。

偶尔才能看见一队行人都是行色匆匆,低着头,不时的轻抬起头迅速朝四周扫一眼就又马上低下头。

程续发现,行人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如上述,还有一种便是整个人都裹在黑袍中,头上还夸张的带了个斗笠,下面垂的甚至不是面纱,而是块完整的黑布?

‘这是见光死?’看见他们,程续心中不由得吐槽。他侧耳倾听,与之擦肩而过的时候,他隐约听到了低声的呢喃。可他完全听不清楚他们在念叨些什么,不过程续也确定了他们怕不就是刘叔口中那些被外地人所蛊惑的小镇居民。

越走一会程续的面色便越凝重一分,他有些后悔来这了。说不定他这就是深入了大型邪教的腹地。

‘好家伙,我不会摸鱼再把自己命给摸没了了吧。’虽说是如此想着,但他的眼睛却始终死死地盯着路过的一袭袭黑衣,直到他们消失在他视野的尽头。

如此走了一段时间,他们三人也终于到了刘叔家。

家里没人,刘叔说他感觉川尧镇如今的变得太过奇怪,就跟张叔把家中的妻子老小都送到了他们经常卖货的那个城市。而他们则因为要照料各自家中的牲畜,两人搭伙住在了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刘叔打开院门,立即便听到护院的家犬的狂吠,待到看见主人便安静了下来,不过眼神依旧死死地盯着身为客人的程续。

程续可不甘示弱,狗盯着他,他也盯着狗,一人一狗让空气都瞬间变得快活了起来。

两个老汉看见这一幕凝重的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下来。刘叔把狗碗中添满了清水,又从包里拿出一塑料袋卖剩的边角料放到狗碗旁,就拉开了房门外的电灯。

橘黄色的灯光像是在向着黑暗说着,此地活了起来。

晚饭没什么值得称道的,都是些普通的家常小炒,不过盘中的荤腥倒是能体现出这是一个以放牧为生的人家。

吃过晚饭,程续与两位老汉知会一声,准备出门看看。

刚要出门,程续被刘叔叫住了。

“你晚上不要去镇中心,现在哪里邪门的很,那群不争气的东西跟着几个外地人天天晚上去那参拜。我有天晚上去看了看跟特么邪教吗,没两样。那气氛阴森的吓人。”

程续随口应了一声,嗓音有些嘶哑。

他走到街道上,跟来时几乎完全一样。家家都紧闭着门户,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他走在街上,借着街道两旁住户散射出的微弱灯光,程续才不会觉得自己已经成了黑暗的一份子。

程续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晚上七点五十分。

路上已经什么人都没有了,也没什么可看的了,程续打算回去。

就在程续转身的时候,一个人从他的身边匆匆的跑过。

全身覆盖着黑袍,双手束在胸前像是在捧着什么东西,边跑口中边念叨着什么。

程续仔细听在隐约听到,“神啊,原谅我的不忠……请神恕罪……恕罪。”

程续听完只觉血脉喷张,双眼赤红的盯着那个满身黑袍的家伙。

双拳紧握,,鼻息粗沉,额头青筋如同虬龙般起伏。

直到那人跑远,他才渐渐缓过神来。望向灯光并不明亮甚至还有些灰暗的市中心,他深深的舒了几口气,转身原路返回。

回到刘叔家,跟两位老汉打了声招呼,便回到了刘叔给他收拾出的客房。

两个老汉看出了他情绪有些不对劲,也没有多说些什么,毕竟他们自己的心情在步入川尧镇后也不怎么样,也没什么可安慰别人的。

客房不大,床是仅存在于程续记忆中的土炕,其次也就是张小桌,桌上摆了壶水,看来是刘叔他们给程续准备的。

没开灯,程续走近桌子,端起水壶倒了杯水,一饮而尽。轻轻放下水杯,他侧身躺到了土炕上。

他很小的时候在乡下老家住过一段时间,也就在那时候他才睡过土炕。后来跟父母来到了如今生活的城市,便再也没回去过了。前一段时间他听说老家那边也拆迁规划了,想来那土炕也随着乡下的房子成了纪念过去的碎片。

情绪低落的他,躺在着久违的土炕上,他感觉自己像是与大地相连,心情慢慢沉静下来,望着屋顶渐渐地睡着了。

月光像是拨开了浓云,向世界散落下千万缕的光丝,如同伸出巨手抚摸着这座早已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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