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一了百了,那夫子呢?夫子如今才53,这事一出,都跟70一样了,你要真死于非命,夫子怕是.....”
这话命中要害,屋内沉默了许久,半响才有隐隐的抽泣声传来。
黄麟也没再刺激他,转头问起:
“胡兄怎么会得罪锦衣卫?”
夫子叹了口气:“唉,和同窗在酒楼闲聊,说起锦衣卫严刑逼供,抄家大员之事,正巧被碰上。被带走后,又拒不思过,若非同行的有本府同知之子,怕是回不来,就算如此,也罚了不少银钱。”
啧...
“事已如此,唉....不说这了,你不是出门习武了吗?怎么回来了?”
学生难得来拜访,说了半天自家的祸事已是失礼,胡夫子便转问起黄麟的近况。
“学生已入了华山派,也拜了习武的师父,此告假番回来,一是祭拜亡父,二来也算是报喜。”
“华山派?老夫也听说过,声名不错,你课业可曾落下?老夫虽然不懂武功,但也明白殊途同归的道理,可别光顾着练武,忘了学业!”
夫子的劝学之心依旧不死。
“学生明白的,此来也有像您请教的意思,往后学生该学什么?”
黄麟倒不是想弃武转文,如今金手指可以复制书籍,他想先有目地的弄点进去。
武功秘笈暂时够不着,就打算先整点文科吧。
作为一个现代人,在明朝先学哪后学哪都不明白,他只能请教胡夫子了。
而且夫子说的他也挺赞同,学问高了,看武功秘笈什么的,都能看得明白些。
“唔...你之前学了三百千,和一点《论语》,接下来可以学四书了,可知四书是何?”
黄麟被问的有点懵,要是问哪本武功秘笈是哪派的,他能掰个一二三,可这....
“呃...四书,有大学...春秋...尚书...还有...还有...?”
他连蒙带猜的,断断续续的凑了三本就被打断了。
胡夫子前面见他第一个就说对了,还满意的点点头,后面越听脸越黑。
合则这是在瞎猜呢!
“行了行了,我去拿给你,回头先好好看,有什么不懂的,你自己过来,要是身在华山,便来信也成。”
神童的培养还山长水远,自己一把年纪了也不知能不能把这孩子给掰正。
老夫子一边摇头叹气,一边朝房内走去。
待出来时,手了已捧了几本书。
“论语你家有,就不给你了,这是《大学》、《中庸》和《孟子》,你拿着吧。”
将书递给黄麟后,又接着说道:
“家里没什么菜,老夫就不留你吃饭了,你且回去,好生学习。”
黄麟来的晚,胡夫子家里也没备什么饭菜,怕他吃不习惯,便要赶他回去。
“夫子,学生已让下人备了一桌饭菜,一会就送来了。”
正说着,那下人带着几个小二,拎着食盒进来。
“巧了,正说着,就到了。”
黄麟笑嘻嘻的望向夫子。
摆好饭菜,被夫子连声叫唤的胡魁脚步蹒跚的走了出来。
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长像虽然不能和黄麟比,倒也俊秀。
伤势不算严重,屁股上挨了点板子,看样子锦衣卫也没下死手。
他只是需要趴着静养。
可能是脸儿薄,见黄麟一个陌生小孩在堂,脸色稍有发红。
刚才就是这孩子把他骂醒的,不然还不知道以后他会出什么祸事。
想感谢又有点拉不下脸面。
“黄麟见过胡兄。”
黄麟年幼,主动见了个礼。
胡魁勉强回礼道:“贤弟见谅,愚兄身体抱恙,请勿见怪。”
夫子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三人默默的吃完饭。
黄麟见胡魁虽然有点书生意气,但人挺板正的,便开口询问:
“胡兄日后有何打算?”
“幸亏贤弟当头棒喝,不然愚兄怕是要做出糊涂事来,以后便一心考功名吧。”
胡魁又感谢了一番。
“何以养家?”
和胡夫子年轻时一样,这位胡秀才也是一门心思只顾读书了。
“.......”
胡魁被黄麟这么一问,才发现他除了读书,好像什么都不会。
如今就算是学父亲一样,做塾师或是开私塾,可能也不行了,得罪了锦衣卫,怕是没人敢请他。
而且还不知道锦衣卫以后是否还会揪扯此事。
“夫子知道,长风镖局就是我家的。”
听黄麟这样讲,他不知是何意思,抬眼看了看黄麟。
黄麟接着说道:“如今家兄当家,可他需要守孝,诸事不便,而我也在华山学艺,镖局需要一个放心的人帮忙。”
“贤弟的意思是?”
胡魁有点不确定。
“正如胡兄所想,小弟想请胡兄来长风帮忙,平时也无甚琐事,只是管管账,不担误兄长学业。”
现今镖局里的镖头都是黄英在时的人手,之前管理就颇为混乱。
他哥虽然当家了,可困于后院,那些镖头也仗着辈份难以使唤。
现在意外发现这胡魁还算不错,而且即能施恩,又能将镖局的账面控制在自家手上。
“多谢贤弟抬爱,只是事起突然,愚兄需要思虑一番。”
胡魁看了自家父亲一眼,见他不开口,便没当即答应。
“无妨,胡兄也需先养好身子。”
黄麟笑了笑,又转头对夫子说道:
“夫子,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