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哪儿?!”
我当即大喝一声,那女人发出一声尖叫,随即身子就缩了下去。
“开灯!”我对宁静说道。
开了灯,我就看到那女人正缩在门口瑟瑟发抖。她两臂抱着肩,全身都缩在了一起,像是沉浸在冰天雪地中一样不停地颤栗。
我看着这情景,一时间就愣住了。他妈,明明是这女人来吓我们,怎么这情形却是我们在吓她啊?!
宁静走了过来,看着她,俯下身子说,“你,你怎么了?”
女人一句话不说,过了好久才一寸一寸地将头抬起,两只眼睛中尽是空洞和恐惧,“我,我房间里,有人在看着我……”
宁静惊异地看着我,我也看着她,我心说,你房间里有人看你你就跑出来偷看我们么?你这也真的是冤冤相报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房间里怎么可能会有人呢!
宁静蹲在女人面前说,“不会吧,一定是你累了,产生了幻觉吧?”
女人摇摇头,她将脸埋在头发里,两只手紧紧地掐着自己的头皮,样子就像一只猫。
宁静站起身来,对我说,“你去看看吧。”
弄了半天,这女人原来是害怕才跑到我们这边偷看我们的。那直接让她和宁静睡在一起不就行了!或者,我看这女人似乎对我有意思,和我睡一块也行啊。我呸!妈的,我他妈乱想些什么呢!
心里有些不情愿,我还是穿上拖鞋去了我的房间。那女人缩在宁静后面和她一起在我后面跟着。我刚要开灯,那女人忽然说,“不要开灯,不然会惊动他。”
我不满地看了女人一眼,说,“他在哪,要是他在这间房子里就算我开了灯他也跑不掉。”
这女人不会真的像宁静说的脑子有毛病吧?
女人哽咽着说,“他不在房里,他,在窗外。”
听到窗外这俩字,我脑子里立即就浮现出了那个黑色的影子,继而浮现出了黄雨晨。
难道又是黄雨晨?
她竟然还敢来?!
不可能啊,黄雨晨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会这个时候来这里啊!这女人会不会在说谎?
我不管这女人说的是真还是假,猛地将房门踹开,房间内赫然有一个人正在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东西,见我进来,那人像是一只狸猫嗖的一声朝窗户窜去,窗外立即就传来了嗤嗤徳摩擦排水管的声音。我撵过去,就看见一个人从排水管道上滑落下去,然后朝楼上看了过来,惨白的月光下,我一下就看见了,那真的是黄雨晨。黄雨晨对着我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然后转身朝黑暗中跑去,几下就消失在夜幕里。
黄雨晨,她来我房间里翻找什么?
我脑中想到了她的档案资料,除了这个东西,我想,是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她挂念的。白天的时候碰到她跟踪我,说不定她就是想偷袭我抢走资料的。
可惜,资料现在不在我这里,她来了也是白来。
我心里冷冷一笑,将窗户关好,从里面锁上。回头看了一眼丧胆销魂的两个人,我说,“这贼还真是够大胆的,竟然敢爬这么高偷东西。”
宁静结结巴巴地说,“是,是贼吗?我,怎么感觉,她那么像雨晨。”
我咯噔愣了一下,“你想多了吧。黄雨晨虽然是个人贩子,可是她毕竟是个姑娘,哪有这样的身手?而且我刚才看了,那人是个爷们。”
宁静还想说什么,我说,“快看看少没少什么东西吧?”
我一边说,一边打开灯,地上,床上,凌乱不堪,仍的到处是衣服,我的床单,床垫子都被掀到了地上。看到这一幕,我心说,看来这黄雨晨对自己的资料还真的是疯狂了。瞧这翻找的凌乱程度就能看得出来她是有多急躁。
不过话说回来,那资料到底有哪里重要?那资料里无非就是写着她虽然是宁静的同事,但是暗地里也是钟千秋集团的一员。黄雨晨知道我知道她是钟千秋集团的一员,她为何还冒这么大的险来拿走资料呢?难道说,拿资料里面有哪一步分是很重要的?
我脑子里回忆了一遍那些资料,从头到尾没有一个是重要的。或者说,都是记录不完整的。
那她在意的是哪一步分呢?
忽然,我脑中浮现出来了一句话。
“一九九八年四月失踪于新疆罗布泊”。
难道,这句话是她要掩饰的?
那这句话后面到底有怎样的故事??
我心里笼罩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那句话在我脑中不停地回荡,仿佛一条蛇,吸取着我的想象力和推理。
宁静帮我整理好东西之后,说,“没丢什么。你的钱包,银行卡什么的,都在这个箱子里。其他的……你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说,“那就好。好了,去睡觉吧。你们两个睡一个房间,我自己在这里睡。”
宁静却说,“不行。你今晚跟我睡。”
我有点疑惑地看着她,从一开始,宁静就极力要求我跟她睡一个房间,乃至于像是在逃避和这女人在一起一样。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那女人在一旁说,“我也不敢继续在这里了。”
这么“时机”地一说,我顿时有些为难。
宁静不愿意跟这女人睡一起,这女人又不敢自己一个人睡,这该怎么办?
难不成我和这女人等宁静睡着了,然后我再看着她等她睡着?
去他娘的吧,我他妈这是什么狗屁思想!
我烦躁地甩甩头,说“这样吧,咱们三个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