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昨日点点烛火明照星夜,不见当年熊熊大火焚尽天缘。
正如那一日离开时,那道孱弱的身体与自己说过的话。
早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化形成人的画像不由得让自己眼角的泪滴落在脚下,沾湿了盛开百年的草木繁花。
越是告诉自己不能心动的画像却越是渴望用自己的双手去触摸那道不肯再回头看向自己的背影。
‘你因执念太深而入魔,但却在入魔之后更是难以忘却,所以你这一辈只能停留在原地,无法改变,也无法苏醒’
“这就是你所说的梦境吗?原来是要借用那个姑娘才能开启”
回想着当初自己与那个男人相遇时从对方口中听到的那番话,画像终于是明白,为何自己会在那个叫做褚宓的姑娘的身体中看到如他一般的淡淡迷雾,虽有几分透彻,但终究难以揣测。
靠着背后的石墙,缓缓坐在地上,扬起尘土之时慢慢的化作一卷画册合上。
在梦境之中,不管流逝多少岁月,也不会变老,更不会死去。
“褚宓姐姐,之前你说要将衣裙上的金叶子送给那个家伙,难道说这些看起来金灿灿的东西有什么特殊的作用吗?”
相比梦境,行走在真实的小鹿倒是轻松,刚刚摆脱了有灵城废墟以及那副怪异脾气的画卷后,更是蹦蹦跳跳的在褚宓身边,一边跳着,还一边问着自家姐姐衣裙上那一瓣瓣的金叶子。
“金叶子究竟有什么用,其实我也不知道”
摆动着裙摆,当金叶子互相碰撞奏起阵阵鸣响,褚宓才摇晃着脑袋,苦恼的解释说:“当我们还在有灵城的时候,就有一道声音在我的脑海里与我说起这些金叶子,那道声音说,只有将金叶子送给画像,我们才能安全的离开那里”
“所以,我便能够取下一片金叶子送给了她,只是方才···我的心微微一痛,就好像失去了什么”
回首,遥望远处杂草丛生的有灵城废墟。
眯着双眼死死地望着,最后,还是回过头去,被小鹿拉着手继续向前跑着。
越是向北,天上的云越来越浓,自头顶落下的也不再是雨滴,而是皑皑白雪。
当踏过最后一块石板路,褚宓与小鹿喘着粗气,撑着腰,总算是看到了另外一座犹若银装素裹的城镇。
破旧劳损的城门早已经不能再关上,但在门外,依旧屹立着一座石碑,石碑上以红色镌刻大字。
‘梦泽大地’
在有有灵城废墟的先例下,褚宓与小鹿不敢在轻易踏足任何一座自己眼见的城镇,不敢与任何一个自己见到过的人有任何交谈。
直到雪落纷纷,两个姑娘越发的感觉到寒风刺骨时,才敢快快的跑入城中,被那两侧亮起的淡淡烛火温暖着身子。
直到走入一家灯火通明的客栈,用渔夫赠予自己的包裹中取出的金子换取了一夜安稳。
坐在长椅上,望着除却小二哥以外便无他人的客栈,褚宓与小鹿对视一眼,随后便招了招手,将那正在擦着桌子的小二哥招至身前,问道:“请问,你是死是活?”
“是死是活?”
“客官的问题可真是奇怪,小可自是活人,这座城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好生生的活着,何来死字一说?”
拿起肩膀处的长巾在两人的桌上轻轻擦去尘土,小二哥微微一笑,说:“我见两位客官应当是自其它地方而来,所谓天高路远,想必两位客官会有如此疑问,应当已是疲惫,不如早些歇息吧,毕竟这时辰,也已经不早了”
这是唯一一次平稳渡过的夜晚。
待得早日阳光透过窗台,将万物唤醒,褚宓与小鹿这才踏上前往梦泽大地深处的脚步。
“快来看看呐,新到的绸缎布匹!”
“本店新到了瓜果蜜饯,各位客官赏脸尝尝咯!”
一条路,蕴藏着的却是无穷无尽的生机。
比起梦境中的有灵城虽差上几分,哪怕是城墙也要更加的破旧,但梦泽大地却是随处可见不同于画中的真实。
踩着脚底下铺满了落叶的石板路,褚宓带着小鹿,只是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一直走到一棵被红绳围住了树干的遮天大树前。
看着挂满了一块块木牌,系着一根根细细红绳的大树,褚宓不由得停下脚步,慢慢的走近,随后伸出手去,用手掌轻轻地摩挲着大树粗糙的表面。
“这是梦泽大地的守护神,人们每一年都会来到这里祈求上苍的护佑,所以才会将自己的愿望写在木牌上,然后用红绳挂在上面,日夜祭拜,以此来祈望上苍能够听到他们的渴求而满足他们”
“不过人们大多是求家宅平安,一世富贵,当然,也有年轻人前来祈求缘分”
“那这些愿望,都被实现了吗?”,转过头去,看着一位身着富贵之女,褚宓启口轻问。
“有的实现了,但也有的并没有被实现”
女子摇了摇头,将自己带来的木牌用红绳系着挂在了大树上,而后闭目颔首,双手微微合拢,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向上苍诉说着自己的愿望。
等到她睁开双眼,又如此前一样端端有礼,打算离开的时候。
褚宓却是叫住了她,问道:“你能告诉我,你方才许了什么愿吗?”
若是常人,早已经将如此不会说话的孩子驱赶,但女子却是笑着回过身来,蹲下身子与褚宓平视后,一板一眼的回答说:“我在祈求上苍能够将我那死去的夫君还给我,你能帮我找回来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