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金萍正是宁韵瑶与宁学暝的生母,宁荫德的小妾,宁府里的二夫人。
但在十五年前,她还并没有这些头衔。那时候的她,只不过是宁府里一个端茶递水的小丫鬟而已。
姚金萍的身世不详,她不记得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何人。只记得自己从小就跟着舅舅舅娘生活,待她十二岁时便被卖进了宁府做丫鬟。
那时候的她不仅伺候过大夫人田氏,还伺候过宁荫德的母亲。虽然相貌平平的她并没有给主子们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但好在也从没犯过什么错,一直都过得很平稳顺遂。
直到她看上了大管家尤光,生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那一日,她正在为采不到树上的枣子而苦恼。
“这可怎么办?都怪我,早知道就不该在夫人面前提什么家乡的枣糕了。”
她一边摇晃着枣树粗壮的树干,一边唉声叹气。
若是今日做不出来枣糕可怎么办,夫人会不会认为我是在撒谎说大话?哎,都怪我自己嘴快,为什么要在夫人面前逞能,说自己可以用院子里的红枣做家乡的枣糕。
虽说做不出来枣糕田氏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因为像她这样的小丫鬟在宁府实在太多了。除了那几个经常在眼前伺候起居的小丫鬟之外,其他的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可在姚金萍的心里,她认为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次关乎到自己是否能成功跻身高一等丫鬟的重要机会。毕竟在宁府众多的丫鬟中她是那么的普通,很多时候都只能做着最低等的工作,根本没几个时候可以和主子一同探讨茶品糕点,更没有几个机会可以亲自做糕点给主子吃。
若是错过了这次的机会,恐怕她这辈子再也没办法争取到更好的生活了。
姚金萍越想越绝望,便蹲在枣树下哭泣起来。
大管家尤光从账房算完这个月的开销和下人们的工钱出来,途径枣树时,听到了姚金萍的哭声。
这哭声很细,很柔,光是听声音就足以令人心生同情。
尤光挠了挠头,这声音听着一点也不熟悉,会是哪个小丫鬟在哭呢?
他好奇的绕到枣树另一边,笑了。
“原来是你。”
这蹲着哭泣的小姑娘不就是整日在夫人和老夫人房中端茶递水的小丫鬟金萍吗?
虽然这个小丫鬟在宁府的存在感极底,但作为府里的大管家,他总是能准确的喊出每一个下人的名字。这不光是一种超强的业务能力,更是一种对别人的尊重,他是真正把这些下人们当成了自己的兄弟姐妹看待。
听到有人说话,姚金萍心里害怕,赶紧捂着脸就想躲。
尤光笑着叫住了她。“你别怕,是我。”
姚金萍听出是大管家尤光的声音。
在姚金萍的印象中,宁府里全部的下人都夸赞尤管家心善脾气好,从来不会对任何一个下人生气,更不会轻易责罚他们。所以大家在面对尤管家时,总觉得他比自己的亲人还要亲切。
“尤管家……”
姚金萍擦着脸颊上的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怜爱。
看到来者是尤光,她的心里自然没那么害怕了。虽然像她这种级别较低的丫鬟很少和大管家打交道,但不知为何,当她看到皮肤黝黑的尤光时,反而镇定了不少。
尤光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有什么难事可以给我说说,兴许我能帮上什么忙。”
姚金萍指了指这棵大枣树,然后抱着枣树的树干又用力摇了摇。
枣树纹丝不动,甚至连一片叶子都没有落下来。
尤光见状笑了起来,“丫头,一看你就没做过农活吧。要想吃枣子,只能用棍子挑,或者上树摘。”
丫头……
好像第一次有人这样喊自己。
尤光说着便轻松地窜到了树上,动作敏捷得比猴子还厉害。想不到已经十年不干农活的自己还有如此好的身手,连他自己也有几分小小的得意。
“嘴馋想吃枣子了是吗?我摘给你,接好了。”说着便手脚麻利地摘了起来。
姚金萍高举起竹篮,让一个个又大又红的枣子都完好无损的落入篮中。
“这些应该够你吃的,这种枣子太甜,吃多了坏牙。”
“不,不够。”
看着篮子中的红枣,姚金萍小声地说到。
尤光咧嘴笑了笑,他的两个酒窝使他看起来更像邻家大哥哥。对着姚金萍调侃的说道:“你这个小丫头,还挺贪心的。”
姚金萍慌忙摇头,这才说出了事情了原委。她只不过想多采一些红枣来做家乡的枣糕,不光是做给夫人吃,也顺便做给一同干活的小姐妹们吃。另外,也多做一份给尤管家尝尝。
当说到要多做一份给尤管家吃的时候,她的脸蛋不自觉红了起来。
但在那个时候,她还分不清楚这种感觉究竟是仰慕,还是喜欢,或者仅仅是少女的一种害羞而已。
“这些枣子已经足够多了,谢谢你,尤管家。”
“不用谢,下次你再需要枣子的时候来找我,我帮你摘。”
尤光笑着与姚金萍道别。对于这个小丫头他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不过因为助人为乐是他一向的做人宗旨,所以能帮就尽量帮,对谁都是一样。
当天晚上,姚金萍受到了夫人田氏的赞扬。说她做的枣糕十分美味可口,不光是她自己,就连从宫中回来的老爷也连着吃了好几块。
姚金萍自然是十分高兴的,虽然她从小姐妹那里听来的版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