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怎么会死了呢?
这无疑又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打击。
三人望着那一团早已不会呼吸的小家伙,皆是目瞪口呆,谁也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好。
原本失去过一个孩子的万贵妃已经够绝望的了,现在又接连失去了“第二个”孩子。
看来老天爷真是不给她一点活路啊。
“现在计划还怎么进行呀……”
安能禄的脑子乱作一团,他懊恼自己千算万算怎么没算到万一找来的孩子死亡后又怎么办?
“没用了,一切都没用了。”
万贵妃瘫坐在了地上,似乎浑身上下没有再没有一根骨头能给她支撑的力量。
两年前入宫,她一心只想做皇上的宠妃,很快,她实现了的梦想。一切都顺风顺水,毫无难度。第二年,她又想母凭子贵,怀上皇上的孩子,得到更多的恩宠。她又做到了,这对于正值适孕年龄的她而言也很简单,一切也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然后她想凭借着肚子里这个孩子直接夺了皇后之位,或者退而求其次,直接废了现任太子,让皇上转立自己的孩子为太子。
她知道要完成这一切,她必须怀上一个男婴。
事实上,她也做到了。
她怀上的的确是男婴。
只不过,这一切都因为这个滑胎而画上了句号。
她失去了最大的资本,她还引来了最毒的敌人。
她的人生一瞬间就要急转直下,她的命运眼看着就要拿捏在皇后手中。
她不甘心,她也不想就这样认输。
她要去偷一个孩子回来,她要用偷来的孩子代替她失去的儿子来完成这一切!
“看样子已经死了好几个时辰了。”安能禄摇头。
无疑,
这就是一个死婴。
皇宫里每年死几个孩子不是什么大事,但偏偏现在死的这个孩子是万贵妃“千辛万苦”、“怀胎十月”的“小皇子”!
望着地上那一堆白布条,回首再看看竹篮中的一团血肉。
万贵妃怒火中烧,一记响亮的巴掌甩在春樱脸上!
这一次,鼻血都被扇出来了。
“废物!”
盛怒之下,她恨不得立马命人将春樱拉下去杖刑。
春樱也顾不得脸上的火辣滚烫,扑通一声跪在了玉石砖上。脑袋像鸡啄米似的磕着,“奴婢该死,求娘娘恕罪。”
又是这一句。
万贵妃的头真的好疼。
每次都是恕罪,恕罪。你们这些丫鬟做错事了可以向主子求饶恕罪,可我呢?
我又该怎么办呢?
我若是走错一步,等待我的将会是冷宫!
“娘娘,一切都是春樱的错,请您罚我吧。”春樱也哭得厉害。
大概她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所以干脆一闭眼,听后发落吧。
“春樱……”万贵妃手指颤抖着指着春樱的鼻子,此刻她不知道要不要叫人将春樱拉出去乱棍打死。
安能禄劝道:“娘娘,您请息怒。要不再让奴才好好想想。”
安能禄从袖中抽出丝帕,擦了擦满脸的汗。
他低下头嗅了嗅男婴,面露微微喜色。
“有救,有救,娘娘还有救。”
“什么?这孩子还能救活吗?”万贵妃与春樱齐声问到,四目再次聚焦在那个冷凉的孩子身上。
开什么玩笑,明明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安能禄,你这是什么意思?”
“娘娘您闻,还好没臭,若是用冰镇着,可保三日。”
“安能禄,你疯了!”
万贵妃大怒,她瞪大眼珠,颤抖着取下罗掌珍亲手替她打造的鸡血珍珠朝珠,扔在了地上。
失魂落魄说道:“完了,一切都完了,我再无机会做皇后了。”
“那也未必。”安能禄捡起朝珠,心疼的擦拭干净,重新替万贵妃戴上。
“狸猫换太子,这一招本身就存在很大风险。且不说容易被人举报告发,就光是从宫外运小孩进来,这件事都十分困难。”
万贵妃不解,“为何?”
“娘娘有所不知,这皇宫四门皆由侍卫日夜把守,来往进出必须严查。莫说带这么大的一个婴儿进来,就是想带只苍蝇进来都十分困难。
前几次我们想趁夜将婴儿装进泔水车底的空匣里混进宫来,可婴儿离了母亲,加上路途颠簸,难免哭闹。每次入门前车里都传出婴儿啼哭声,根本带不进来。
所以在春樱的建议下,我们才给婴儿服用安眠药剂,使其熟睡,方能不露马*******才想可能是药量过大,加之车底空气稀薄,才会造成婴儿窒息死亡。
其实这件事,不怪春樱……
安能禄扫了春樱一眼。
这个万春樱是万贵妃从娘家带进宫的丫鬟,因从小被卖到万府为奴,所以赐姓万。从六岁起就伺候万贵妃,至今已有十八年,主仆情谊堪比姐妹。
安能禄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替春樱求情。卖个人情给春樱,日后春樱自然有报答他的时候。
“如此说来……”
万贵妃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她虽是生气,但并没有真正想过要把春樱处死。
“行了,行了,春樱退下,留安公公一人在这里伺候吧。”
“是,娘娘。”春樱感恩退下。
“安能禄,你若是想到好主意,直接说便是。我懒得听你解释的这一大堆东西。”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头疼接下来该怎么办。
“娘娘,其实奴才倒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安能禄半佝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