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淅双手剧烈的颤抖着,他哭喊着叫道:“大哥大哥救我,烧的好疼……”
萧淆看着弟弟叹了口气,将他扶着站了起来,沉声说道:“阿淅,你让我怎么办,你先忍一下,已经去请大夫了。咱们王府离太医院不远,太医很快就会来的。”
“大哥,我疼死了啊……”萧淅仍旧惨叫着,声音已经完全不是平日说话的音调。
就在萧淆萧淅兄弟焦急等待太医之时,程氏送孙氏回房,孙氏一直捂着小腹哎哟哎哟的叫个不停。程氏心中一惊,暗自忖道:“她莫不是怀上身孕了?”
回到卧房之中,孙氏觉得下腹坠涨,小衣好象也湿了,她忙去了净房更衣,过了好一阵子才走出来,脸色与刚才一样的苍白。
“弟妹,你怎么样?”程氏急切的问道,她心中有着隐隐的担忧,若孙氏也有了身孕,她在王府之中可就成了最最尴尬的人了。
孙氏摇了摇头,涩声说道:“没事,只是小日子罢了。”
程氏闻言松了口气,忙说道:“原来是小日子,我真怕是被二弟踢坏了,怎么样,很难受么?”
孙氏点点头道:“嫂子知道我的小子素来不准,原该过几日才来的,不想今儿就……唉,嫂子,我们两的命怎么这么苦呢?”
程氏一听这话眼圈儿也红了,是啊,她们两人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女人嫁入夫家,最最要紧的就是生下儿子,这才算有安身立命之本,可是她们却都迟迟没有动静,苦汤药子不知道喝了多少,却总不见有效,难道她们真是命中无子,注定孤老终生?
“弟妹,快别这么说,我们都还年轻呢,你今年才十七,我也才二十二,咱们有的是时间,咱们不能着急,我娘说过,这事不能急,越急越怀不上的。”程氏握住孙氏的手,既是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
此时孙氏并不知道,她身上出血并非是小日子来了,而是被他的丈夫一脚踹伤了胞宫,这才会突然出血。从此以后她再想孕育孩子,只怕是难上加难了,受过伤的胞宫纵然好了,也很能怀的住孩子。
“回禀世子妃娘娘,二夫人,太医来了,正在为二爷诊脉。”门外程氏的丫鬟禀报起来。
孙氏挣扎着坐了起来,低低说道:“嫂子略等一等我,我收拾一下一起过去。”
程氏见孙氏脸儿腊黄腊黄的,比她从前来小日子之时面色差了许多,便低声劝道:“弟妹,你身上不舒服,便躺着休息吧,前头我去照应着也是一样的。”
孙氏摇摇头道:“不,我得去。”
程氏出孙氏坚持,便也不再说什么了,毕竟这是老二夫妻之间的事情,她不好多说什么。
妯娌二人来到前厅,只见萧淆满面怒色,萧淅仍是一脸痛苦难当的表情,而被请来的太医竟然也面有怒色。只听这位太医愤愤说道:“世子爷,下官今日当值,以备宫中贵人传唤,二公子明明没事您却派人传下官过府,若是耽误了宫中贵人之事,下官可吃罪不起。”
原来太医给萧淅把脉之后,发现萧淅的身体好的不能再好了,哪里有半分病弱之象,再细细观察了萧淅的十指,十根指头个个色泽白皙红润,摸上去温度也很正常,哪里有什么烧灼之事。若是被烧灼了,手指温度至少应该比较烫吧?所以太医以为萧淆萧淅在戏弄自己,便也犯了脾气。
“胡太医,真疼,我手真疼,烧的疼……”萧淅惨叫哀求着,可是胡太医相信自己的医术,根本就不相信萧淅之言。
萧淆也困惑了,他细想一想,弟弟没必要假装手疼啊,他刚才一切行为都不象是硬装出来的。可是怎么就是查不出原因呢?难道?
“胡太医,你看舍弟会不会是中了毒?”萧淆问道。
胡太医双眉紧皱,沉声道:“中毒,二公子可曾碰过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么?”
萧淅赶紧说道:“没有,我什么都没碰过。”
胡太医沉着脸说道:“既然没碰不该碰的东西,又怎么会中毒,世子爷想太多了。”
萧淆越想越觉得弟弟是中了毒,便又恳求道:“胡太医,还请您为舍弟仔细验一验吧,他的手疼的这么厉害,不可能没有原因的。”
胡太医冷哼一声,从袖中拿出一只小布包,布包上插着许多大小不样式各异的银针。大梁通行的验毒之法便是以银针刺之,若是银针变黑,就说明有毒,若银针不发黑就是没有毒。其实这个法子并非百试百灵,杜衡就知道有数十种毒物用银针试不出来,只不过大梁的大夫不知道罢了。
胡太医不满萧氏兄弟戏弄自己,便选了一根最粗的三棱针,用火烧过之后捏住萧淅的无名指狠狠扎了下去。之所以选择无名指,不是因为必须是无名指,而是因为这个指头扎起来疼感最强。所以说得罪什么人都别得罪大夫,他们若是想整人,办法实在是太多了。
一大颗殷红的鲜血立时冒了出来,胡太医这一针扎的可不浅。用针尖蘸了鲜血,胡太医转身举起银针对着阳光仔细察看,他没有发话,别人也不敢动萧淅那被扎破的手指,只能看着鲜血滴滴嗒嗒的往下滴落。
胡太医虽然心里不高兴,可是他是很有医德之人,所以足足观察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给出结论。
“世子爷,二公子并没有中毒。”胡太医沉声说道,因为证实了萧淅没有中毒,所以胡太医的脸色很不好看,他这个太医怎么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