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还来不及细问江嬷嬷到底做了什么,她的丈夫杜大海便怒气冲冲的踹开喜房的房门,衣衫不整的冲进了苏夫人的房间。冲着站在一旁的江嬷嬷怒吼道:“滚出去……”
江嬷嬷低眉顺眼的屈膝应了,悄悄向苏夫人使了个眼色便匆匆退了下去。苏夫人知道江嬷嬷的意思,她是让自己这会子千万别和杜大海顶着来,也别说什么刺激人的话。
江嬷嬷退下之后,房中便只剩杜大海和苏夫人夫妻两个,苏夫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涩愤怒,快步迎向杜大海,刻意放低身段柔声说道:“老爷怎么生气了?别管是为什么都不值当的,春杏不过是个玩意儿,若是连服侍都服侍不好,老爷只管打发了也就罢了,千万别气伤了身子。”
杜大海心中怒极,只恨恨的喝道:“速速命人将那小贱人拖出去活活打死……”
苏夫人一听这话立刻摇头道:“老爷,这怕是不合适吧,春杏到底是老夫人赏您的,这打狗还得看主人,若是传到老夫人耳中,气着她老人家可怎么是好。您再不喜欢,也得过些日子再发落她。这会子就拖出去打死,岂不是让老夫人难堪。”
杜大海一想起刚才的事情便气的要发疯了,刚才他可是满心兴致,不想在最要紧的关口上,他发现自己竟可以毫无阻滞的长驱直入,而且没有丝毫的紧致之感,春杏也没有初次承欢的痛苦表情。杜大海又不是没碰过女人的人,他的娶过两任妻子,纳了两个小妾,所以春杏的情况代表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一想到自己头上绿云罩顶,杜大海就气的发狂,他这会儿想活活打死的何止是春杏一人,还想打死那个让他的帽子变了颜色的“奸夫”。
杜大海是那种打着不走牵着倒退的狗熊脾气,苏夫人与他做了六载夫妻,自然是心知肚明,她知道自己越劝杜大海的火气就会越大,而且这火气还会由春杏而迁怒至何老夫人的身上。苏夫人如今心中极怨婆婆,自然要在丈夫身上下足的力气离间丈夫与婆婆的关系,她心里很是清楚,只有拉拢住丈夫,她才能保住自己的身份地位,保住她三个儿女的前程。
果然苏夫人越劝,杜大海的火气便越旺,杜大海的火气中不只有对春杏并非完璧的愤怒,还有另一重原因。原来杜大海为了今日与春杏圆房能够更加尽兴,已经服了些霸道的助兴之物,而刚才的半路撤退让杜大海这股子邪火发不出来,憋的他快要疯了。
苏夫人正不停的劝着,杜大海突然一把将她抱着扔到房中的大圆桌上,然后整个人重重的压了上去……房中很快传出了阵阵令值夜丫鬟面红耳赤的声音,杜大海这一番折腾足足闹了大半宿才算了结,苏夫人被他折腾的几度昏死,次日竟是整整一天都没能下床。
春杏并非完璧的消息不径而走,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将军府,何老夫人自然是极度震惊的,春杏八岁上就被卖入将军府,这些年一直在何老夫人身边服侍,她就算有那份心思,也没那个机会啊。可是儿子的感受也不可能是假的,这到底是那里出了岔子?
消息传到大姑娘杜衡耳中之时已经是数日之后,杜衡听寥嬷嬷说完,有好半晌都没说话,寥嬷嬷见状忙打嘴说道:“看这张破嘴,怎么在姑娘面前说这种事情,真真该打!”
杜衡见了淡淡说道:“嬷嬷不必如此,这事本就应该告诉我。原本我只是怀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出了春杏之事,我倒能拿的准了。那人身边一定有与上洞苗寨有关系的人,而且这关系只怕还不远。苗寨有种极特别的麻草,将麻草籽磨成粉,再配以其他几味药材,服下后一个时辰后便可使全身肌肉极度松驰没有任何感觉。这种松驰会持续六个时辰,六个时辰之后不必服药便能恢复正常。”
寥嬷嬷一听这话连连点头道:“对对,人一但全身松驰,可不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春杏自八岁进府,一直在老夫人身边服侍,绝不会破了完璧之身。姑娘,继夫人身边有这么厉害的人,您可就太危险了,该怎么办呢?”
杜衡淡淡道:“嬷嬷也不必太过担心,那人再有本事她也是在明处,而我们在暗处,我们知道有那么个人,而那人却不知道我也精通毒术。我们暗地提防也就是了。”
话虽然这么说着,可寥嬷嬷还是担心的不行,她想了想说道:“姑娘,我们还是应该把那人找出来。”
杜衡点点头道:“其实想把这人找出来也不难,这人一定是苏氏身边最亲近之人,苏氏对她极为信任,甚至是言听计从。”
寥嬷嬷立刻说道:“这不就是江嬷嬷么,在继夫人面前最有体面的就是她,听说她能当夫人半个家,就连将军对她都高看一眼。”
杜衡想想那日见到江嬷嬷的情形,皱眉说道:“或许是吧,不过就那日看来倒不太象,她若是修练毒术之人,我应该能看出一二。”
寥嬷嬷见自家姑娘看上去信心十足,有那么一丝自矜自傲的感觉,她不免担心的说道:“姑娘,您虽然毒术大成,可到底也没怎么用过,万一……姑娘还是仔细为好。”这也就是寥嬷嬷将一颗心全都扑在杜衡身上才能说出这样劝说的话,若换了别的下人,她们再不会说的。
经历了七年的人情冷暖,刚十二岁的杜衡心性远比同龄人坚强的多,心智也成熟许多,所以她听了寥嬷嬷的话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深深点了点头,沉稳的说道:“嬷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