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不会让妻子去给其他男人瞧病。大哥勿须再言。”萧泽最憎恶的就是别人拿杜衡说事,因此便毫不客气的将萧淆撅了回去。
萧淆脸色阴沉下来,沉沉道:“三弟何必如此不近人情。”
萧泽冷声道:“我素来如此,大哥若不满意尽管告状去,此事便是说到皇伯父与父王的面前,我也是这话。”
萧淆怒哼一声甩袖便走,萧泽也不理会于他,只对扣子说道:“扣子,你走一趟户部与刑部,请户部主管户籍的书办与刑部的仵作来王府一趟,让他们速速验尸以及查明死者身份。”
萧淆脚下一滞,猛的转过身子低声喝道:“不许去!”
萧泽皱眉沉声道:“不让户部书办与刑部仵作前来,只凭大哥与我,怎么可能查出死者的死因与身份,若不查出死者身份,又怎么顺藤摸瓜抓到幕后真凶?”
萧淆被噎的无言以对,沉默片刻之后方才勉强笑着说道:“想不到三弟你懂的真不少。”
萧泽淡淡道:“若是大哥也一病十年,除了读书之外再无其他的消遣,大哥也会比现在知道的更多。”
萧淆脸都气青了,萧泽这不是明晃晃的当面咒他么。凭萧淆怎么生闷气,萧泽都不理会,他只对扣子说道:“扣子,快去请人,记得要礼数周全一些,这大年下的不要让人家心里不痛快。”扣子响亮的应了一声,飞快的跑开了。
萧淆见状心中暗惊,他养的死士全都是从前悄悄在死牢之中偷出来的死囚,根本就没有可以见光的身份,而且每个死囚在被判死刑之时都已被烙上烙印,就算除去烙印也还有疤痕存在,所以只要仵作一验尸便会发现这四人原是死囚,户部书办只消仔细查查存档卷宗,便能将这四人的身份彻底查清。
萧淆不知道萧泽有没有那个本事顺藤摸瓜最后查到他的身上,他不敢冒险,只得飞快的转动脑子想对策,此时他才发现刚才叫萧泽一起来查验尸体是多么愚蠢的决定,这才叫自己挖坑自己埋。
万幸腊月的天气极寒冷,所以那四具尸体保存的很好,也没有任何异味,只是四人死状恐怖,两人被利刀穿心而死,另两人则是中毒而亡的,只是看不出来是服毒自尽还是被毒杀的。
萧淆看到四名手下的尸体,顿觉心如刀绞,他好不容易才养成的死士就这么没了四个,而且这四人死的没有任何价值,他们的行刺对象还活蹦乱跳的活着,而且还对萧淆极尽添堵之能事。
萧泽低头察看一回,皱眉说道:“咦,大哥的手下方才说这四人是被虐杀的,我怎么看不出有虐杀的迹象呢?这两个都是一刀毙命,这两个中毒死了的,瞧着他们死相都不痛苦啊!大哥,你那手下危言耸听惊吓了父王娘亲,这事可得说道说道。”
萧淆正满心烦闷,又被萧泽夹枪带棒的说了一通,立刻没好气的发作道:“你见过几个死人,是不是虐杀是你说了算的,我看他们的死相很恐怖,不是虐杀还能是什么。三弟,你看我不顺眼就直说,拿我的手下说事有意思么?”
萧泽挑眉冷冷看着萧淆,寒声道:“我,到底谁看谁不顺眼各人心里清楚,这四人是不是大哥找来搪塞父王的大哥心里也清楚,你既然要撕破脸面,那好,这便与我到父王面前分说清楚,想不明不白的往我头上扣帽子,没那么容易!”
“大哥三弟,大家是兄弟,有什么话都可以慢慢说,大年下的千万别吵嘴啊!”就在一触即发之时,萧淅突然跑过来做起了和事佬儿。
萧泽重重冷哼一声,萧淆看了萧淅一眼,见萧淅直向他使眼色,这才不很情愿的缓声说道:“二弟说的对,三弟,大哥的性子急,你不要往心里去。”这是萧淆变相向萧泽服软了。
萧泽在心中暗暗计算一回,他知道此番并不能一举彻底扳倒萧淆,便淡淡说道:“大哥言重了。”
萧淅忙又说道:“大哥三弟,咱们是什么身份的人,四个不明身份的死人还值得咱们在这里盯着看么?这大年下的多不吉利啊。依我说赶紧将这四人送到化人场去化了,也免得给王府添晦气不是?反正他们都凉透了,再也不能活过来说话不是?”
萧泽淡淡道:“二哥这话说的不对,《洗冤录》中记载了无数只凭死尸便能断狱审案的例子,死尸看似无言,其实却将什么都说出来了,而且还都不实话,并不象活着的人那样谎话连篇。”就算不能一举扳倒大哥萧淆,萧泽也不想让他的日子过舒服了,添堵的行为是必须有的。
扣子的办事能力果然极强,不到一个时辰便将刑部仵作并户部书办都请到了王府之中,有萧泽在一旁盯着,萧淆根本没有机会做手脚,萧淅因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又想知道这四具尸体的来历,所以倒也萧泽同一声气,一定要仔细查验出这四人的死因与身份。
仵作细细的验完四具尸体,填写了极为详细的尸格,然后在萧淆三兄弟的面前跪下说道:“回世子爷与二位公子,四名死者俱是死囚,两名死于利刃穿心,另二人死于服毒自尽。”
萧淆沉声喝问道:“你确定是服毒自尽而非被毒杀?”
那仵作是个快五十岁的老头儿,在刑部做了足足三十年的仵作都没有得到任何升迁,不是他的本事不高,而是他的脾气太臭,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绝对不肯按上司之意胡乱填写尸格。而且此人在验尸领域极为自傲,绝对不许任何人质疑他的验尸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