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将军如何风光与我无关,当日离开建威将军府,我便再不是那府中之人。”杜衡淡淡说了一句便转身走入内室,留下萧泽一个人烤火取暖。
手是暖和了,可是萧泽觉得心里却凉的很,他仿佛感觉到自己努力了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拉近了与杜衡的距离,却因为杜大海奏凯之事又回到了原点。
“阿衡……阿衡……”萧泽着急的冲着内室高声喊叫起来,他与杜衡有约定,内室是他不可踏足一步的禁区,所以萧泽尽管心中极为着急,却没有越雷池半步,这是他的承诺,也是他对杜衡的尊重。
少顷,杜衡走了出来,皱眉沉声问道:“三爷有什么事?”
萧泽用夸张的表情委屈的说道:“阿衡,我手没事了,可脚好痒好难受,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杜衡没想到萧泽突然转了话题,倒也不也再绷着脸了,只皱眉问道:“你这是去了哪里,怎么冻成这样?还不快坐下把靴子脱了,叫扣子进来给你用雪搓脚。”
与萧泽的关系还没有亲近到那一份上,所以杜衡是不会亲自做这种事情的,就连杨梅与红菱,杜衡也不会让她们近身服侍,还是由扣子总揽一切服侍萧泽的各项事情。
萧泽向外喊了一声,很快扣子便端了一大盆雪块儿走了进来,杜衡原本想回避的,不想萧泽却拽住她的手,可怜巴巴的说道:“阿衡,你若是心中不高兴,骂我几句打我几下都使得,只千万别独个儿憋着,情志不舒会伤身子的。”
杜衡微微挑眉道:“哦,三爷也知道情志不舒?”
萧泽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我媳妇儿是位方家,我这个做人丈夫的多少也得读上几本医书才能配上我媳妇不是?”
杜衡白了萧泽一眼,决定不理这个说疯话的人。可萧泽是属牛皮糖的,但凡被他沾上就很难甩开,果然杜衡到底还是被萧泽拽到身边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些有聊无聊的闲话,独独不再提杜大海得胜之事,小夫妻二人似是有志一同的选择性遗忘了。
扣子撅着嘴搓了好一阵子,萧泽觉得脚上慢慢有了热乎之感,便说道:“行了,退下吧。”
扣子闷闷的应了一声,端着雪水盆退下了。杜衡好奇的问道:“扣子怎么了?他平时总乐呵呵的不这样啊!”
萧泽嘿嘿笑道:“没事儿,不过是生我气了,不用担心,扣子生气从来不超过两个时辰,一会就好了。”听萧泽的口气,倒象是他经常惹扣子生气一般。这便让杜衡更加好奇了。
只不过好奇归好好,杜衡是不会继续往下问的,她将刚才放在薰笼上烘着的鞋子取来递于萧泽,萧泽接过穿好。方才对杜衡说道:“阿衡,我早上出城了,刚刚赶回来。来回都是骑马的,这才冻的手脚冰凉。”
杜衡皱了皱眉头,低声道:“天这么冷,怎么也该做车子的。”
萧泽摇摇头说道:“不行,今日我出城之事再没有外人知道,所以不能乘车,那样目标太大了。”
杜衡点点头道:“既是这样我便不问了,正好厨下煨着归姜羊煲,回头你多吃些祛祛寒气。”入冬之后,杜衡发现萧泽常常在回府之时浑身都是凉气,所以她常常命厨下为萧泽准备些散寒回暖的药膳,免得萧泽真的受了风寒。
萧泽笑着说道:“阿衡你真体贴,我能得你为妻,必是上辈子做了一世的善事,才修得你这么好的媳妇儿。”
杜衡的脸上微微泛红,嗔怒啐道:“呸,你又混说,我不理你了。”杜衡没有发觉自己现在与萧泽说话之时偶尔会有些娇嗔之语,可是时刻关注杜衡的萧泽却留意到了,他知道自己正在一点一点努力的挤进杜衡的心房,相信总有一日,他会彻底占据杜衡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阿衡,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必与你同共进退的,如今杜将军就要回来了,你总要给我个准话,我也好知道该如何对他吧?”萧泽小心翼翼的问了起来。
杜衡没直接回答萧泽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阿泽,你需要建威将军府的势力么?”
萧泽立刻摇头道:“不需要,阿衡,你相信我,我只凭自己便能创下一片属于我们的天地,不需要靠任何人。”
杜衡点了点头,轻声道:“当日他求我嫁给你冲喜以保全他的身家性命,我按他说的做了,但是从那时起,在我心中便已经彻底割断了这份父女之情,从此我只当自己是飘零人世的孤女。我的想法从来没有改变过,那怕今日他回朝之后封侯拜相,我也不会改变决定,建威将军府的任何人与任何事从此与我再没有任何关系。”
萧泽点了点头,心中很有些内疚,当初逼迫杜衡冲喜,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若非他派人冲入野狐谷中取得杜大海的手书,又何至于让杜衡决绝至此。
“阿衡,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萧泽一改素日的嬉笑神情,面色沉郁的说道。
杜衡看着萧泽的双眼,轻声说道:“你是不是要告诉我那封书信是父王与你派人冲入野狐谷逼迫他写下的?”
萧泽心中一紧,忙说道:“是也不是,阿衡你先别生气,听我慢慢说好么?”
杜衡很平静的淡淡说道:“我没有生气,这事早在娘亲将信送到建威将军府之时我已经猜到了。”
“不不,阿衡,你相信我绝对不会骗你,的确,父王与我都派人前往野狐谷,也确实对杜将军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