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荀叹道:“真是天不遂人愿。”
安汀福至心灵,笑道:“我倒不这么看,上天是帮我来留先生呢。若留在宜州,先生想来看,随时便可以来,哪里用遗憾这一次。”
闻言,王荀一愣,呵呵笑了。安汀趁热打铁地道:“先生来宜州了数月,不知对宜州的环境是否满意?”
王荀点了点头,道:“满意。”
“宜州气候不湿不燥,入冬也不冷,饮食清淡美味,正适合养生,先生也是擅长养生之人,自然知道这些。况且,先生留在这里,正好能一展所长,我宜州城学子都期盼能聆听先生的教导。”不得不说,王荀的名头确实响亮,听闻她来到宜州,住处的门槛几乎要被拜访的文人墨客踏破,又有学子们常守在门外,希望能撞个大运被她收入门下。
安汀看着王荀的神色,见她笑而不语,又说:“我欲在宜州再建一所学院,请先生为山长,学院内一切都由先生掌管,另外在书院内建一藏书馆,凡我看过的或能找来的书尽入馆中,成宜州最大的藏书馆,先生以为如何?”
在安汀的注视下,王荀笑着点头,应了声善。
安汀大喜,神色愉悦地连连拱手,道:“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她刚才所说的都是老生常谈,既然王荀答应了,说明她早有考虑。想到昨日许绍的表情,她不禁看了看许绍,对方正朝她做鬼脸,让安汀止不住笑意。
老院长也在一旁笑道:“阿弥陀佛,王学士能留在宜州,真是太好了,贫尼今日腆着脸做个东道,王学士务必尝尝本寺的素斋。若是吃得好,日后可要常来。”
时至中午,众人爬了一上午山,此时肚子也饿了,便跟着老和尚去用斋饭。
寺里梅花虽未开放,却有不少旁的景致可看,吃过素斋,休息了会儿,王荀兴致勃勃地跟着老院长游玩,走得累了,两人就回来,坐在棋室里对弈。老院长也是个弈棋高手,与王荀两人针锋相对,一盘棋足足下了一个多时辰。
天色已晚,今日下不了山,王荀也不急着走,安汀派人回家说了一声,陪着王荀几人在寺里住下。
老院长早就为众人备好了房间,她们六人单独用了一个院子,院子内有房间四个,房间王荀与安汀一人一间,其余四人两人一间,正好住下。院子里亦有几株矮梅,因山高寒气重,连花苞也无,只墙角几杆细细的矮竹略有些绿意。
吃罢晚膳,王荀又与老院长下了一局,便回到院子里休息。安汀关上房门,独自一人躺在床上,静静听着屋外的响动渐渐减少,人都睡去了,除了簌簌的风声再无别的声音,整个人进入空间中。
空间里依然鸟语花香,满眼青翠,她坐在阳台的藤制坐垫上,心里一片平静。
白色飘渺的灵气在她身周凝聚,心神内视,她看见大量的灵气涌入七经八脉,混合进经脉里原有的灵气运转不息。经脉的容纳量有限,这些灵气一再压缩,气状的灵气已经压缩成水状,再压缩至粘稠,连一些细微到可忽略的小经脉,也慢慢的被灵液照顾到。即便如此,经脉的容纳量也快到了极限。
这种状况和以前的情况很像,隐隐的,安汀似有所悟,她又要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