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昊知道,有宋一朝,军事方面十分孱弱,但是大宋的武器绝对是同期历史的独一档。完全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因为重文轻武这么一个国策,别说金国能不能崛起,就是那些诸如大金、大辽西夏等国能不能不被大宋灭了都两说。
但历史没有如果,已经到了今天的局面。说心里话,刘文昊不敢去刻意的改变什么历史走向,不过他也明白,自己再怎么做也无法改变历史进程。
可他却不知道,如今的历史已经偏离了最初的走向,或许说历史进程正是因为有了刘文昊而加快了许多脚步。
平晋营依旧惯例还在继续招兵买马,无论今冬的粮草够与不够,招募士卒还是要必须进行的。
张元干自从来到寿阳以后,很快的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但看到寿阳招兵的难度,他便建议道:“刘军使,你看如今河东不仅有匪患,也有一定的灾民,咱们是否放宽这种限制……”
刘文昊明白张元干的意思,无外乎就是不管兵源到底如何,先弄进兵营再说。
其实张元干的这种态度也是当时大宋诸多官员的态度,流民也好匪寇也罢,只要不闹事,给一口吃的也无所谓。
宋之兵制大概有三:天子之卫兵,以守京师,备征戍,曰禁军;诸州之镇兵,以分给役使,曰厢军;选于户籍或应募,使之团结训练,以为在所防守,则曰乡兵。
就是这样,大宋朝廷还对兵权进行了进一步的分解,以求达到相互制约的目的。这就是“兵符出于枢密,而不得统其众;兵众隶于三衙,而不得专其制”,即枢密院有调兵之权,但并不掌管军队;而三衙虽然掌管军队,却并无调兵之权!
同时,率兵出征的权力,既不在枢密院,也不在三衙,而是由大宋天子直接任命帅臣领兵出征,一旦战争结束便立即收回兵权。
而除了禁军之外,虽然地方还有厢军和乡兵,但厢军主要从事工役或杂役,故也称“役兵”,根本没什么战斗力;而乡兵更像是平时接受军事训练的农民,战斗力自然也不用多说。
所以你刘文昊手底下的平晋营,只是不入流的乡勇罢了,招安流寇,安抚灾民,这样不也行吗?
大宋年间,为了安稳民间百姓,将民间那些地痞流氓一样的人征集到了兵营,以实现社会安稳。但这就导致了北宋军人的素质相对低下,军队里充满着大量的无赖和地痞。尽管通过这一政策,军队的人数是越来越多,但这些人的加入却使得军队的战斗力越来越差。
刘文昊是个明白人,如果每遇荒年,或者说是因为灾祸导致百姓流离失所,将大量的灾民、难民都编入军队当中,以充实自己的军队。这样做确实可行,但目的何在?
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养了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一旦开战,这群人非但增加不了多少战力,反而还会拖后腿!
是啊,一旦军队了充斥了大量的地痞流氓和一些身体素质极差的难民,战时又能发挥多少战斗力呢?
不仅如此,整编这些地痞流氓进入军队当兵,那些地痞往往会依仗着所谓的身份为非作歹,不得百姓爱戴。
俗话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没有百姓的支持,人数再多的军队也打不了几场胜仗!
“张监军,刘某以为,这事还要从长计议。”
说着话的同时,刘文昊还在纠结,他不知到底该不该把昨夜和唐芸双研究的事情讲给张元干听。
首先来讲,唐芸双的鬼主意确实不错,但相应的并不比吴老道的方法好的哪里去。确切来讲,也是一个十足的“馊”主意。
如今在寿阳城的大小富户不下百余家,这么说吧,大户们有着各自的势力和背景。虽然比不上卢家,可也不能让人小觑。
在宋朝被称为大户人家那可了不得,就拿唐德安这一大家子来讲,他们全家老小共有一百多人,可在那些真正的大户人家来看,唐家充其量也不过是小家小户而已。
寿阳县可比唐家寨大多了,诸如唐家这样的大户,每一家都有不下四五百人之多。先不说那丫鬟婆子,就单说每一户的护院武师加在一起,就能让刘文昊为之头疼。
确实,如果没有一定的实力,怎么可能在寿阳存在这么多年呢?
大宋建国才一百多年,可这些大户呢?不敢说什么千年也差不多几百年了吧。繁衍生息这么久,家家户户有个五六百人都算少的。
就在刘文昊纠结之时,张元干也发现了刘文昊的异常,于是问道:“刘军使可有话要讲?”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不知为什么,刘文昊在张元干身上总是感到一股和大宋其他官吏所不同的品性。
看到张元干的表情,刘文昊咬了咬牙,随即便下定决心,将所有的事全盘托出。
其实这也是刘文昊在赌,赌张元干是个办实事的干吏,而不是处处给自己穿小鞋掣肘自己的小人。
果不其然,刘文昊赌对了!张元干被后人称为南宋初年词坛双璧之一可不是空谈,此人不仅才华横溢,更是大宋少有的主战派。
不打金人还好,一旦和金人开战,这张仲宗就会嗷嗷叫的往上冲!
闻听刘文昊说出来的办法后,他不禁为之拍案叫绝!
“刘军使,有这么好的办法,为什么不用呢?”
刘文昊只能微微的憨笑几声,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唐芸双,他能想出来如此怪招?
听到张元干的赞同,刘文昊悬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