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大多数人都是不知道那黑衣阎罗是谁的。
但李谨言知道。所以面对有如此威名的皇叔,他那里敢说介意。
只能是点头微笑。
李运看着李谨言,再问到,“不生气?”
李运平手一拜,“侄儿不敢。”
李运再给自己倒了杯酒,杯中印着满天星辰,对着李谨言轻飘问道,“太子位还没定下?”
李谨言面对如此询问,保持着静心静气,“这是父皇的事,侄儿不知。”
“你倒是谦虚。”
李运把杯中的酒一口闷下。
“这趟行游,中途的时候让你跟着紫老收拾后面的事,想来就应该是表明了你父亲的态度了。”
李运一杯酒接着一杯酒,仿佛没个休止。
“不过要我说啊,这太子的位置还真得让你来当。”
“你们兄弟几个,就你脑袋还算灵光,人品也还可以,以后当了皇帝不至于把李国给败个干净。”
李谨言听到李运的这番话,虽然他也是深知他这太子位没跑了。但是脸上没有露出半点喜色,而是直接低下了头。
这些话,随便说出去就是死罪的事,怕是只有眼前的这个皇叔敢说。
李运看着李谨言低下了头,打趣道,“怎么?”
“我都讲这么明白了,你还不开心?”
李谨言名字里不愧是带了个谨慎的谨字。如果是其他皇子听到了这些话,只怕会欣喜若狂。毕竟有李运的支持,那就相当于有了半个李国支持。别看这位皇叔平时笑嘻嘻的,但是只要他带上了那副面具,这李国之内谁敢不怕。
但是李谨言依旧如同波澜不惊的样子,还是说着那句话,“册立太子,这是父皇的事,至于是谁,父皇应该有所定夺。”
李运向前趴,双肘撑在桌面上看着李谨言,“这意思是你不想当了?”
“你要是不想当,我可以给二哥修书一封。”
“随后直接就可以减缓你的压力。”
李谨言听着李运的话心中一颤。随即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笑眯眯,说起话来不知是真是假的皇叔。
李谨言心里清楚,这位皇叔所说的话,是有多么大的重量。万一这位皇叔真是这样想的,给父皇书信一封,那他这么久的努力无疑于是付水东流。
但是这皇叔要是只是想考验自己一下呢?
而自己直接承认了,会不会让他反感?
不知怎么了,李谨言想来想去,似乎这个问题的答案都是对自己不利的。
说还是不说,这一下让李谨言的心中也是开始动摇了起来。
而且对李谨言来说,明明就是如此简单明了的答案,但是现在到了嘴边就是让他说不出口。
李运盯着李谨言,如同一只毒蛇。
随即看到自己的这个侄子,露出了如同身陷泥潭的苦楚小脸。
也是轻笑了一声,“算了,算了,三叔跟你开玩笑的。”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心理抗压能力太差了。”
见李运主动打破僵局,李谨言在心里也是长长的舒缓了口气。
而且不知怎么了,他发现自己在这皇叔面前竟然没有一丝自己的主动想法。
就算是有也说不出口,那感觉就像是自己是一个提线木偶般。
李运向后半躺,索性把手中的酒杯给丢了,直接拿起酒壶,猛灌一口,随后惆怅的说道,“谨言啊!说实话,这次三叔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你。”
“当然三叔不是说你不好,但就是因为你太好了,好过了你的那几个哥哥们,所以三叔这次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
李谨言听着李运的话,随即带着疑问的看向了他。
李运撇嘴一笑,没有回答他,只是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说你那个混账老爹留这么多种干嘛?”
这一句话,直接让李谨言汗颜些许。
不过李谨言也是听出了些许意思。
古往今来,帝位之上血腥是最重的,而这当中不乏至亲之血。
李谨言这才想到,刚刚李运似乎是有意想要自己退出皇位之争。想来应该是自己的那几位哥哥中的其中一位有些按耐不住了吧!
“多谢皇叔提醒。”
李谨言当即委身一拜。
李运摆了摆手,叹息一口气,“有时候命这东西,你不得不信。”
随后说起了他们三兄弟的往事,“想当初你的大伯李藏风,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天赋绝然。也是你爷爷最想让他继位的人,可是你的大伯,无心朝政,一心只想修行,说着什么不愿理会世俗,要求个超脱。”
“把你爷爷气了个半死。”
“古往今来别人挣破脑袋的位置他却不屑一顾。”
“还有你的父亲李炳诚。用别人的话来说,你的父亲心有大爱,为人谦训,照理说应该是个当好皇帝的料子。但其实啊,我这二哥的性子是一个极其讨厌麻烦事的家伙,让他来管一个国家,那简直是让他生不如死。”
“他给我说过,他只想做一个闲散王爷。”
李谨言听到这里,嘴唇微启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到最后却没有开口。
李运察觉问道,“你是不是想说,这个和你听到的传闻不一样?”
李谨言点了点头。
传闻他父亲李炳诚年轻时心好气傲,经常独自带领部队出去,以获取战功。
李运叹了一口,思绪再回,“你父亲所做所为其实都是我在出谋划策,毕竟当然国战,太过于纷乱,我又担心有内奸出卖情报,所以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