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仿佛发疯了一般反扑。

他曾经以为,新任蔷薇公爵不过是荏弱少年,然而直到交战的时候才知道,那个家族被称为帝国战神绝非浪得虚名,要不是因为兰一段时间受伤,不得不卧床休养,他甚至连洛兰都进不去。

兰继承了阿尔塔的所有优点,以及蔷薇家族刻入骨髓的军事天赋。他被阻拦在洛兰之外整整两年,直到第三年,传出蔷薇公爵病倒的消息,才终于打进了南方行省之内。

如果不是因为兰病重,鹿死谁手,或未可知。

兰·洛兰成为了旧贵族们唯一的希望,而当他病倒的时候,就成了路透斯最好的时机。

他就像他承诺的那样,带领军队扫荡了整个洛兰,旧贵族,从此覆灭。

在他走过的地方,他鼻端嗅到了熟悉的蔷薇花香,就像很多年前,他刚刚从黑暗之塔出来时那样。

心中柔软的弦被轻轻的拨动,那些血色蔷薇他最终没有毁坏,而是任由它们,静静的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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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旧贵族都被押往了翡冷翠,将会在那里接受最终的审判。帝国的平民痛恨他们,在平民的眼里,顽固抵抗地贵族都是肮脏与污秽的代名词。有名有姓的贵族被一个个点出,接受平民的唾弃,而其中以蔷薇公爵为甚。

三年的征战里,有关于他的传言早就传遍了整个帝都,他不知道何时从旧贵族中走出,最后成为他们的代名词,因为他的反抗,让他们不少人都失去了亲人。

帝国早已将他妖魔化,所以当那个年轻而苍白的少年被押上法庭时,围观的平民甚至微微一怔。

他显得苍白而又脆弱,身形纤细不堪,甚至下一刻就会被风吹倒,恰恰证实他大病初愈的传闻。然而他的神情漠然而又平静,蔚蓝的眼瞳静静凝视前方,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审判没有丝毫的在意。

年轻的公爵沉默地听着法官对于他的判决,每一项罪名和指控被宣读出,都让围观的平民爆发出巨大的欢呼。

当死刑被宣读出来的刹那,法庭上早已是沸腾一片。

路透斯特意选择了蔷薇公爵,作为第一个被审判的人。而当他的罪刑被宣判的时候,似乎接下来所有的死刑都顺理成章。

当旧贵族们的鲜血染红了瑞文路辛广场之后,平民们才陡然意识到,最初被审判的蔷薇公爵依然还活着。兰·洛兰被关押在大牢之内,依然保存着颈项上的头颅。

平民们不满地发出抗议声,直到皇帝陛下对此作出解释——他要用蔷薇家族的血液,来宣告贵族时代的终结。

旧的时代即将过去,而新的时代即将开始。

当蔷薇公爵在翡冷翠被处刑之后,帝国,将会迎来新的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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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最后见到兰·洛兰的时候,只能震惊于他的苍白消瘦。仿佛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生命的火焰随时都可能熄灭。

年轻的君主心底莫名地升起了烦躁与不安,他盯着少年,感觉到心底奇异的情绪涌动,在那一刻,有什么不受控制,脱口而出:“臣服于我,我可以让你活下来。”

在脱口的刹那路透斯心中懊恼,然而他并没有后悔。纯黑的眼瞳盯着对方,直到他在那双蔚蓝的眼瞳里感受到直白的拒绝。

一刹那间,竟然心悸。

少年的眼神清冷淡漠,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似乎早已没有活下去的兴趣。

路透斯沉然半晌,莫名的怒气升起,终于拂袖离去。

他真是脑子抽了,才会产生饶恕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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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广场上传来轰然的欢呼声,平民的叫喊不绝于耳,想必是死囚已经被送往目的地。

路透斯沉然站在塔楼之上,陡然间,想起来曾经居住在这里的那个人。

心中莫名的烦躁,钢笔滑落在地,然而他并没有在意,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身后的侍女说话,以此来缓解心中不安的情绪。

——那是曾经侍候过阿尔兰的侍女,陪伴着年幼的教皇成长。路透斯曾经以为与阿尔兰有关的一切都被洗去,没有想到,她依然生活在这座塔楼之内。

“很多年前我曾经见过月光鸟。”年轻的皇帝陛下笑了笑,说。

侍女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温和而又怀念的神色,皇帝陛下此刻神情前所未有的柔和。她由衷的赞叹道:“陛下,您真幸运呢,埃德加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月光鸟的影子了。自从阿尔兰陛下离开以后,月光鸟也失去了踪迹。”

“阿尔兰?”年轻的皇帝陛下嘴里念着那个名字,似乎有一道暖流流进了心底。他的鼻端突然嗅到熟悉的馥郁芬芳:“是什么味道?”

“白蔷薇,陛下,翡冷翠的白蔷薇都开了。”

路透斯怔了怔,看向了窗外一望无垠的花海。那是他入主翡冷翠后种植,民众们都好奇着为什么外号“屠夫”的皇帝会喜欢这种纯洁的花朵,然而当事人对此讳莫如深。而这些蔷薇——多年以来从未盛开,却在今日绽放了所有芬芳。

遥远处有飘渺歌声传来,空灵而无从渺然无依,仿佛将人带入遥远而不真实的梦境。

路透斯震惊地望向了窗外,有月光鸟虚幻而真实的影子。

侍女低声惊呼起来:“自从阿尔兰陛下离开后,还是第一次在翡冷翠见到月光鸟。”

那仿佛被带入了遥远而又飘渺的梦境,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再次听到月光鸟的歌声。曾经每一次听到空灵的歌声响起,年幼的教皇都会陪伴在他身边。

不远处的


状态提示:第46章 Act3·西方罗曼--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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