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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用看就知道对方都是些什么眼神,因此眼观鼻鼻观心,干脆屏蔽掉周围的一切。

辛如切目光只是在天元周围掠过,就继续将棋子落在星位上。

还真是……万年不变的套路。随光乐嘴角抽了抽。

“但是应付你足够了,乐乐。”998毫不留情地嘲笑。就凭现在他的这个破烂棋力,一子落天元——实在是很出乎人的意料。也不怪他们是那种反应。

以天元之子统四方星位,一子一虚实,一劫一春秋,变化多端,神鬼莫测。弈者若稍微心神不济,心慌意乱,便只有投子认输的份儿。

中盘时随光乐白子被黑子逼得丢盔弃甲,杀的七零八落,眼见棋势已残,他干脆悍然反抗,率起残存棋子奋力一击,最后被屠了个落花流水。

眼见着棋盘上黑子零零落落,随光乐干脆投子认输。

他觉得自己要坐实“草包”这个名号了。

998小小地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缩了回去。周围人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向花树下瞟去。随光乐不明所以看向小幽灵。

“你不知道吗,乐乐。”998道,“你输给谢清明那一局,就是落子天元的。”

随光乐:!!!

这坑爹的人生!原来这种非一即二的事情,易兰泽已经做过了。随光乐恨不得痛苦地捂上眼睛,现在,他……这是把“草包”的名号又坐得更实了么?

对弈四局,无一胜利——

998同情地望着他:“乐乐,原来世界上还有你不会做的事情呀!”

他想都不想就想反驳男人不会生孩子,但是想到自己之前一系列“神奇”的经历,顿时脸都绿了。

再来!

三口两口解决一个果子,只觉得一阵暖流下肚,腹中饥饿感顿时消失。辛如切或许是想快点击败他,也没有提出休息片刻的请求。

于是第五局开始。

这一次辛如切手中捏了七颗棋子,又被随光乐猜中。

他在周围一片复杂莫辨的眼神里,大无畏地——一子占天元。

辛如切:……

998:……

“乐乐,你想不开了么……不用用这种方式来反抗的。”半晌,小幽灵虚弱而无力地道。

随光乐莫名其妙:“没有啊,你想什么呢,我就想这么做。”

每一次好不容易猜子正确,都要落子天元——这真的不是表达对任务的反抗吗?

毫不意外地,这一局,随光乐又输了。

不过好歹这一次没有在中盘就投子认输,好歹坚持到了收官。

“为什么认输,乐乐,就算多下一会儿,拖延一下时间也可以。”

“反正都会输半目,不如早死早超生。”

998一顿,半晌,迟疑道:“……乐乐,你怎么知道会输半目。”

“我记得嘛,第五局输半目——”他的声音陡然一顿,仿佛在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以至于尾音都变了个调儿。

他说,他记得。

可是,随光乐分分明明地记得,自己根本没有经历过这件事。那么那种笃定,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前三局猜子错,失掉先机,皆输;后三局猜子对,皆是一子落天元——比赛过半,六局皆败。行至危局,千钧一发。

纷杂脑海里陡然冒出来这一段记忆,还有花树下散漫微笑的少年。那个时候他对于弈道只是初通,每每被杀得丢盔卸甲,就招来少年好一顿嘲笑。

然后就在不经意间说起来那一年稷下大比,有其貌不扬之人横空出世,于危急之际扭转乾坤——

蓝衣少年手颤抖着,指尖白子若隐若现,拈着棋子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却依旧是落在天元。

那些遥远的、而不可捉摸的记忆,在脑海里成一团乱麻。然而不知为何,他却知道自己应该这样做,即使是周围人的眼神——都像看待疯子一样。

记忆有些模糊不清,必须用力拨开迷雾。那些落下的黑白棋子就仿若坐标,将之纷纷定格。黑子厚重,白子纯净,一着一着,就沿着他吊起来的心脏,按照记忆中缓缓落下。

官子输半目棋。

随光。

一切的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完全的重合。

百年前稷下大比,有其貌不扬之人横空出世,于不可能之中做成不可能之事,生生从各大世家门派里,夺走那一年稷下大比的胜利。

原来,他叫易兰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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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局棋局,六局皆输,再输一局,他就落入万丈深渊,被钉入谷底,永生永世不能够翻身。

周围人甚至觉得大局已定,已经有人在与辛如切交谈。辛如切眼底甚至露出欣悦的笑意,分明是在他们眼中,蓝衣少年已经构不成威胁。

之前颤抖的手指,迷茫的目光,还有此刻瑟缩的身躯,无一不成为证据。

少年抿了抿唇,将手笼在衣袖中,半垂下头颅。

于他人眼中怯懦的表现,分明是输到了极致,已经羞愧得不敢再抬起头颅。却少有人看到,藏在阴影里半张轮廓分明的侧脸,眼睫遮住澄明的眼瞳,亦遮住了其间闪烁的光芒。

谢清明遥遥注视,不置一词,却淡淡一笑。

第七局。

在所有人堪称不解、嘲笑、讥讽的眼光中,少年纤细的手指拈着雪白的棋子,沉吟半晌,再次落到了天元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的删掉有话说,还是没有写到预计部分qaq

上一章有小伙伴说乐乐感性了点儿,回头想想,其实乐乐不会下


状态提示:第95章 Act6·古风鲛人--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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