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府。
新妇回门,府门口挂上了鞭炮,见到远远驶来的几架马车,小厮将挂在竹节上的鞭炮点燃,一时之间侯府门口热闹极了。
萧侯爷与夫人站在门口,见到马车停下,两人相携上前,身后紧跟着萧钰,见到走下马车的两人拱手见礼:“臣见过端王、端王妃。”
李归鸿虚虚将人扶起,这才亲切道:“不必多礼,往后都是一家亲。”
萧侯爷笑着抚须,将人请进府内。
管事见主子进了府内,招呼了门外的小厮将马车上的回门礼搬了下来,足足两辆马车装着。
主院里已然备好了茶点,几人才刚坐下,丫鬟便端着茶壶逐一斟茶。
李归鸿端起茶碗呷了一口,见花厅里无人出声,咳嗽一声看向身后的恒如道:“回门礼可让府上的管事收起来了?”
恒如躬身道:“属下方才与侯爷府上的管事都交代了。”
花厅外传来脚步声,接着管事走到花厅正中对两人见礼:“奴才见过王爷王妃。”等做完了这才将手上的礼品册子呈到萧侯爷手边的桌上,道:“侯爷,王爷带来的回门礼奴才都记在这上头了,还请老爷夫人过目。”
萧夫人拿起名册,逐一看过去后眸中闪现满意,待放下对萧侯爷暗暗点了头。
“哈哈哈,殿下与王妃人到了便好,不必准备那般多的东西。”萧侯爷高兴的笑起来,拍腿笑得得意而放肆。
李归鸿摇头,不以为意道:“老祖宗的规矩怎少得了,宝意这些年侯爷与夫人教得极好,自是要比旁家更多准备出几分来。”
恒如补充道:“里头还有娘娘对侯爷与夫人的一点心意,王爷念着来得晚了,便往册子里又多加了两对玉如意,两柄雨前龙井,还望侯爷谅解。”
萧侯爷目中流露赞叹之意,呵笑道:“贵妃娘娘有心了,还请王爷代臣谢过。”接着话锋一转道:“王爷来得晚是为今日京中之事所困扰吧?”
见其点头,坐于另一边的萧钰开口道:“我也听闻了,今日德政殿还有几位大人赶着弹劾妹夫,只是皇上还是向着殿下的,将他们都打发了。”
萧侯爷望了眼身侧的夫人,萧夫人心领神会,站起身招呼了萧宝意道:“王爷,老身与宝意说些体己话,便先退下了。”
李归鸿点头,接着萧宝意便随着萧夫人去往了偏厅,身后还跟着随嫁的嬷嬷。
偏厅里还有丫鬟正在打扫着,见到主母忙见礼。
萧夫人随意挥挥手:“你们都先退下,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许靠近这边。”
“是,夫人。”
待瞧不见人影了,萧夫人这才看向萧宝意开口问道:“可做成了?”
萧宝意面带几分羞恼,倒是身后的嬷嬷等不及道:“夫人,老奴亲手准备的,错不了,等再过十个月定叫您与老爷当姥姥姥爷,皇上第一个孙儿定是咱们小姐的。”
萧夫人满意点头,看向她的肚腹眼眸一转道:“那新婚夜里外面传的闹鬼又是怎么一回事?”
说到这个,萧宝意面色猛地煞白,脑中不自觉便想起了当天夜里看见的头颅,惊慌道:“母亲,新婚夜我院里死过人。”
嬷嬷见夫人怔愣,将夜里的事详细说了。
见母亲看过来,萧宝意神不守舍地点点头,仍旧有些担惊受怕:“除此之外倒是没有旁的,闹鬼之说女儿并未亲眼瞧见,只院里的那两个丫头声声唤着有鬼。”
见自家小姐说起那个丫头,嬷嬷气不打一处来,轻声道:“那日夜里就是那两个丫头差点搅和了小姐的好事,死了一个还好,另一个老奴一瞧就是个不安分的,王爷当日还宠幸了她,照老奴说,就该借机将她赶出府去。”
萧夫人面色一凝,摇头道:“不可,皇家最忌讳善妒之妇,如今不过是个丫鬟罢了,说出去叫旁人笑话,日后若是王爷坐上了那个位子,会叫人翻出来踩一脚。”
萧宝意闻言,紧张地握住母亲的手。按母亲这个说法,那她岂不是眼睁睁看着旁的女子与她争宠还什么都不能做?
萧夫人知晓女儿忧心什么,心中一动,偏头拍了拍她的手道:“那丫头你先别动,你若是直白的将人赶出去,那便是招人非议,若是那丫头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被赶了出去,如何也干系不到你身上。”
知自家女儿不甚明白,看向嬷嬷开口:“这些事你去做,日后在宝意身边多教导着些,省得将来过于单纯被别人暗害。”
嬷嬷连忙应声:“老奴知晓了,定不叫小姐吃亏。”
萧宝意见状,心下更为安定。到日后她更为尊贵,不由握着母亲的手道:“父亲与哥哥会支持王爷的吧?”
萧夫人望了眼厅外,见无人,轻轻点了头:“咱们府上现在仰仗着王爷才日渐在京中站直了腰背,日后侯府与王府连成一体不可分割,这是你父亲的原话。”
萧宝意满意了,娘俩在偏厅里说了好些话,不时从中传出一两声愉悦的轻笑。
相府。
并非是宋简要这般晚才回来,王府里的管事昨日并未为她准备回门的物什,今日一大早才将王爷送出府去,回到院中方知回门礼没备。
可王爷离了府,便是她想责问,也找不到人去说。管事只说为王妃准备回门礼的小厮忘了她那一份,这叫她如何信得?
忘了?偌大的一个王府,三日前迎娶两位王妃时礼仪样样周到,到了回门礼却说只备了王妃的,未备侧妃的,不过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