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虹迟早要回来的,张斜头索性翻到她床上,边睡边等。哪有睡意?他抱着枕头,扯起被单,尽情地嗅着毅虹的体味。
先是一阵兴奋,接着被体味陶醉得昏昏欲睡,他像进入了仙境。毅虹穿着粉红色的长裙在他的前方飞翔,他张开双臂两脚一蹬,也飞了起来,他想他一定能追上毅虹。
“哎呀,哎呀。”他突然叫了起来,似乎被蛇咬了一口,钻心的疼。他连忙用手去揉摸屁股,轻轻地揉了几下,觉得疼痛减轻了许多。
他刚躺下,又是一阵剧烈刺痛。他从床上爬起来,站在踏板上,仔细观察。难道毒蛇游到床上来了?他打量得非常仔细,除了褥单和枕头,其他什么也没有。
他放心地睡上了床,摆了个“大”字姿势。正幻想着与毅虹云雨,大腿一阵剧痛,当他去揉摸的时候,另一条大腿也是同样的疼痛。他一屁股坐了起来,双手分别按在两条大腿上。
“哦,哎哟哟。”他疼得掉下了眼泪,屁股上像被钢针扎了数下,剧痛此起彼伏,生不如死。
他蹦下了床,觉得他不能睡在这张床上,有厉鬼与他作对。他疼痛难忍,下意识地去揉摸痛处。猛然间,他发现双手黏糊糊的,不会是血吧?皮肤得了什么怪病?他害怕起来,拔腿就回了家。
老婆问他去县上开会怎么回来的,他厉声说,男人的事女人问什么问。老婆点上灯盏,忍气吞声地为趴在床上的男人看得了什么皮肤病。
十几个绿豆大的针孔还淌着血,吓得她尖叫一声,不自觉地松开了手,把灯盏掉在床上。灯盏里的油洒在褥单上,由快变慢地向四周扩散,灯芯的火苗在油的助燃下,一眨眼的功夫,褥子和蚊帐都烧了起来。
还是张斜头机灵,他把马桶端到床上,用灯盏舀屎尿灭火。谢天谢地,大火没有蔓延到屋梁上,避免了一场全家毁灭的悲剧。
郝奶奶窃喜,但又是臭味又是烟味儿,熏得她睁不开眼。她叫醒思锁,连夜回到了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