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甄明接替公孙权代理台长,他对公孙权说:“等待的那段时日,我饱受煎熬。”
公孙权对甄明说:“在省塌陷局的内部,十三个正处长中,人员处处长排名第一,经济处处长排名第二。在局长的心目中,人员处处长的排名在经济处第一副处长之后。”然后神秘地小声说:“这是一个肥缺。”
公孙台长离开角亥台回了省局,就任经济处的第一副处长。
公孙台长离开的前夜对甄台长说:“乌焦青这个人不可重用。”
陈信刚没有去廉洁处,出了郜局长的办公室直奔长途客运站,买票登车回了家。
郜局长没有丝毫的反应,陈信刚说:“啊,我是听说的。”郜局长说:“欢迎反映问题,不过反映问题应该去廉洁处。好吧,就这样。”
“徐局长在同一个小区也有一套房,您说省城的人在全省最落后的亥市买房——?”陈信刚继续说。
“工程承包商不是柏台长一个人决定的,当时省局派出了领导小组,徐局长任组长。”郜局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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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信刚急了,自费去了省城,面见郜局长说:“郜局长,柏竹枫任会计多年,熟悉做假账的窍门,有些问题蹊跷,台站办公楼的建筑商同柏竹枫新购住房的建筑商是同一个老板。”
柏竹枫个人托李副局长求郜局长的事有了结果,郜局长同意柏台长的儿子柏松调入角亥塌陷台,任专职司机。
郜局长看着经济小组的报告沉思不语,注视着自己写下的三个名:柳局长、柏台长、甄科长。
耗时半年的查账结束了,角亥塌陷台的基建专项款被挪用,额度不大,柏台长给职工搞了一点福利。
“请郜局长放心,出现丁点差错,不用局长罢免,我自己辞职。”甄明说完,郜局长拍了拍他的肩头说:“将来好好干。”
甄明科长立在楼门外,迎接郜局长一行人,恭敬地挨个人握手问候。
郜局长第一个上了台阶,过了小广场,踱步走向办公楼,所有人接踵随行。公孙台长此时已经快步到了郜局长的侧前方,笑面对着郜局长,横步移动热情地引导,“郜局长,小心台阶。”
郜局长及随行人员两步台阶一握手,身着白衣的员工异口同声,“郜局长好!”
台阶的右侧每隔两个踏步候立着一个人,由低向高伸出一排的右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汪副台长身上的白大褂不见了,公孙台长本来就没穿。
每个人身着藏蓝色的西服,黑皮鞋红领带,外罩白色的长大褂,效果是刚刚从实验室中奔出来迎接领导。
宽大的台阶上由低至高,依次是陈信刚、乌焦青、周欣荣、钱想、刘朝阳、米小咪、杨光。
汪副台长和公孙台长游离在迎接的队伍之外,待黑色的轿车停稳,公孙台长轻开车门,一米八五的大个子矮了下去,俯身车门边,一只手掌挡住车门的上沿,预防车内的郜局长出车的时候头部发生意外的磕碰。
办公楼的室内装修完工,仪器还没正常运行,郜局长巡视全省的台站,点名第一站到角亥塌陷台。
筹划院子的绿化时,有人找到公孙权,公孙台长把工程给了他,这个人是李副局长的大外甥——刘朝晖,他是刘朝阳的大哥。
公孙代理台长每个星期五上午回省城的家,下周一的下午到达亥市。从此,星期一上午的例会改在星期二的上午召开,打破了自建台形成的惯例。
公孙台长很忙,办公楼室内的装修,拓宽、加深安置仪器探头的山洞,新仪器安装调试,任务紧时间短。
考虑代理台长日常生活的便利,在市区租了一个两居室的楼房,公款买了一台新电视机,实际操作的人是汪副台长和钱想,还有市塌陷局业务科的甄科长。
“孟处长,我知道了。”“你真的知道?”甄台长说:“是的,这是一种警告。”
“老同学,我找你谈这些,是郜局长找的我,认为我是同你谈话的合适人选。”孟处长对甄明说。
“明白,明白。”甄明不停地点头称是。
就因为这句话,甄科长的同学孟处长找上他,“甄明,我知道你对柳局长和冯副局长耿耿于怀,可是你别忘了运作你当台长的人是柳局长,就冲这一条,以前的一切都能成为烟云。你当上这个台长,请你自问,可有能力保住自己的同时顺手把柳局长、冯副局长坏掉?况且你还需要人家继续推你拽你,别干傻事,你永远和柳局长是一条船上的客,他好你好,共存共荣。”
“奇怪的事多着哪!指挥中心的装修同柳局长的新房装修同时进行,还是同一个装修公司,监工的是柏竹枫。”说这话的时候,甄明有点醉了。
几个人的谈话并不避人,甄科长加入进来。
甄明的台长还在等,冯科长当上了副局长,早他一步。
“这,我就是一说,是吧——,都明白的。”乌焦青说。
“乌科长,在这里说没有用,有胆量去省局说、去古国局说。”陈信刚说。
“老陈。”乌焦青说:“这柏竹枫的房子和塌陷台的办公楼一起交工,巧合啊——,是吧——,都明白的。”
“好,敬公孙台长。老乌闷头不语的在想啥坏道儿哪?”陈信刚说。
“大家想喝酒就找公孙老弟,大家都是性情中人,喝喝酒交交朋友嘛。”公孙权说。
于是,杨光加入喝酒的行列,小口喝酒少量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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