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眩地转,痛不可当。
黑熊精顿发一声惨嚎,双手抱着脑袋,就在石板上打几个滚,撞几下头,想要将这箍子撞断撞掉。
奈何那箍子便像在他脑门上生根发芽,任他将硕大的石板撞出坑来,也不见有丝毫松动。
不仅没有松动,随着观音的念诵不断,那箍子越勒越紧,俨然已经嵌进肉里三寸,足足将黑熊精的大脑袋勒小了三分之一。
再勒,估计脑浆子就要崩出来了。
“啊——菩萨——饶——饶命——饶命——啊——”
打了不知多少滚,撞了不知多少头的黑熊精只觉快要断气了。
拼着剧痛钻心,跪倒在菩萨面前,泣不成声地哀嚎。
一旁看傻眼的苍狼精和白花蛇精也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再次“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同声求饶道:“菩萨,发发慈悲,饶了熊罴罢,饶了熊罴罢——”
观音看着三个妖魔涕泗横流不断哀求自己的模样,再念了几遍咒语,这才缓缓住口。
凝视着瘫倒在石板上不停抽搐的黑熊精,喃喃道:“你这熊罴向来不服管教,为免坏了取经大事,唯有将这个禁箍儿给你戴上。若是敢怀二心,本座必念得你脑浆崩裂、魂胆俱丧!”
黑熊精抽搐不停,爬不起来,只能侧头望向菩萨,满面恐惧地应道:“熊罴不敢!熊罴从今以后唯菩萨马首是瞻!”
观音看着黑熊精那可怜模样,不嗔不喜不怜悯,又道:“若高老庄之事尔等能够顺利解决,本座自会带你三众回落伽山好生修行。若事有不逮,那牵马挑胆之事,你这熊罴便去代劳罢。”
黑熊精无奈地点点头,虚弱地道:“弟子定为菩萨办妥此事。”
观音再不多言,转身,踏步往石板外走去。
边走,边喃喃自语道:“可怜些许世俗子,平白添了这祸端。”
自责的念头刚起,又立马转而自我安慰道:“罢了罢了,我佛常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取经大业,便让本座舍一回慈悲,入一次地狱罢。”
说完这句,观音脸色陡地一沉,举目望向数千里之外乌斯藏国高老庄的方向,咬牙道:“都是你这猪头,乱我道心、坏我大计,真真该死!”
继而又有些无力地喃喃低语:“若非有你背后那位撑腰,本座岂会让你这厮这般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