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飞见项诗茹泣不成声,笑笑说:“哭什么呢?当年项董与我父亲创业,我父亲那是已经年过半百,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有棺材板,那个时候他们都不怕,我们还怕什么?”
项诗茹忍不住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所以,你不计前嫌这个时候挺身而出了吗?对不起,汪总,从前我误会你太多,其实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做的。”
“也许我可以容忍因其他理由企业的倒闭,却不能容忍被一群骗子骗得倒闭的。而我不甘心我们因为钱而宣布关门大吉,父亲那时比我们更没钱不是吗?”汪飞拍拍她的肩,将她按坐在沙发上,又看着李茶说,“何况,少夫人在关键时候替我们保留了那边的资本。我不担心这边员工会闹起来,他们只关心工资和数字,只有按时发薪水,他们就会继续卖力。而上面的人,咱们几个就齐心协力去一一说服,关键时刻拧成一股绳,度过这次难关。”
“可是……”项诗茹话没说,他就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从前你认为的那些难关是因为你们怕大家排挤你们而去隐瞒,假想敌太多,自然无人相助。这次我们坦诚相待。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孕婴董事会那边会对我们不承认转让股份一事有所动作,如果我们固执己只会让我们与所有人为敌,对以后更不利,所以要想个万全之策。”
原来他与李茶所想一样,可她却未开口,只等他分析个透彻。
项络臣说:“如果他们要求我们撤资,那最好不过,我们就可以缓解这边的压力。”
“撤资?你太天真了。”汪飞不客气地说,“你以为两个小孩子过家家,不开心了把家事各自收回去。只听过股东要求退股,没听说集团主动吐钱的。他们也不可能要我们追加投资,那样只会让我们占据更多股份,有股份就有说话的权利。”
项诗茹急得跳脚:“那您直说我们该怎么做吧。”
汪飞再次看向目不转睛盯着地板塞着零食的李茶,轻声说:“也不是没有暂时稳定那边局面的办法,只是,要看少夫人肯不肯再次出手相助。”
“微微?”项络臣抬头看着她,霍地起身说,“我不许你去求他。”
汪飞说:“络臣,我以为男人不仅是要挺直腰板,更要在关键的时候懂得弯腰,这不丢脸。弯腰屈膝都只是为了更有力量挺起胸膛。只有委曲求全,保存实力,才能更好的扶摇直上,乘风万里。”
项络臣抬头说:“这一点我不敢苟同。”
汪飞也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但是李茶直接忽略他的激动情绪,眼睛眨也不眨地说:“事关重大,不是我一人能做决定的,何况蔡叔的生意也深受金融风暴影响,所以我必须与他详谈,他若不愿,我也爱莫能助,他就算答应了,还是要看你们是不是完全信任我们。”
听这话,汪飞也知道她早有此打算,暗叹一句这小女人果不简单,又说:“虽然与少夫人初次见面,但是信任与敬佩油然而生,诗茹与络臣自不必说了吧。”
项诗茹思忖着说:“蔡颍先生虽帮了我们大忙了,可如今我们溃不成军,只怕谁也不想趟这汤浑水吧。而且康伯伯虽也有心,可我们也不能依靠他一辈子,而且危机一发生,他与花伯母就急着出国去开应急会议了。”
“微微,蔡叔只是师父的病人吗?”项络臣突然问她。
李茶明白这话的意思,他怀疑她也曾疑心过的,所以神情一时恍惚,蔡颍口中的妞妞总那么亲切,遥远而清晰,似乎印在过骨髓里,可她找无数理由否定这个疑问。听到项诗茹责备弟弟,才抬眼对视上汪飞的目光,无奈地说:“汪总,您看到了,这就是他的信任了。”
汪飞又是一笑,李茶扭头看着项诗茹说:“项小姐如果信我,就稍安勿躁,两天内,泽西一定会请项络臣过去的。”
让人想不到的是果然第二天中午,康泽西就把他请到了康家。
客厅里坐着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医生,议论着蔡玉亭的腿拖得太久延误了救治时机,恐怕需要做切除半只脚掌的手术。
原来蔡玉亭在李茶离开不久便开始发烧,半截身体浮肿起来,膝盖以下完全没有知觉。
虽急急送往了医院得知是低温烫伤造成的,可谁也没料到会突发得这么严重,脚掌肌肉组织几乎全部坏死,而腿部神经竟也受到严重影响,普通治疗根本达不到任何效果。
可蔡玉亭不肯截肢,宁愿在家等死。
李茶听闻此事,急急赶来劝说,又自责地说:“如果爸爸在就好了,也许他有办法保住亭姨的腿脚呢。可是他病得也很严重,做唯一的女儿不能尽孝在前,心里好难过,如果我能学爸爸的一点皮毛,也可以帮亭姨缓解一些症状,也算尽儿女一点孝心,可是我,竟然什么都不懂,爸爸宁肯收了那愚蠢的项络臣做学生,都不肯教我,泽西,你说,这是不是因为我是收养的呢?可是亲生的又怎么样?康泽恩不是爸妈亲生的吗,可却一点也没有康家长子的样子……”
越说越难过,眼泪鼻涕准备好了的滚滚淌着。
康泽西免不得又要劝慰她一番,主动说:“络臣哥学医多年,得多位名师指导,现在经李叔叔细心栽培,医术定然精湛,我怎么就没想到去请他呢?”
于是便亲自去接了他来,帮母亲治病。
项络臣看到李茶,这才明白她那日的话,心里顿察蔡玉亭这般情况是她做了手脚,药与毒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