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十里居到了。”外头响起黑衣青年冷硬声。
柳烟华同时睁开眼,不明所以地从叶溟身上跳开,疑惑地看着他。扯了这么久,还不知他要将自己带到哪里。
似看出柳烟华的疑惑,叶溟温柔一笑牵过她的手,引着下车。
旁边的黑衣青年拿古怪的眼神瞅着自家夫人,但见其若无其事的站在叶溟身侧,与往常无样。
黑衣青年几度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眼花了,耳朵也出现了幻听?堂堂丞相被一个女人踹出去,又用粗野的语气与其说话,没有想像的那般暴怒。反而,看着大人的模样,好似被骂是件挺开心的事。
看着叶溟亲昵地拉着柳烟华手,两两站在十里居面前,叶溟脸上那笑似要晃化了人眼,那黑衣青年嘴抽不自觉地往上抽了抽。
“这里是?”柳烟华第一次来十里居,自是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来!”叶溟并没有明说,而是拉着她,直接跨入十里居的门,“这里有一个烟华想见的人。”
歪过头,看着叶溟那笑弯的唇角,眼皮抽了抽。
这男人极是让人无语,被踹了两脚又骂了一通,怎么反而看起来心情特别好?比以前柳烟华看到的任何时候都要愉悦。
“是你。”柳烟华想到那些人的死状,皱眉转过身看了他半响。
“……”
叶溟不知道柳烟华也到了现场,对于这两个“是你”有些不明。但他却沉默,没有问,等着柳烟华自动说下去。
叶溟轻易进了门,又选了另一条无人的幽静小道而去,一路上除了仆人外,极少见得其他人。
待见了叶溟,下人们虽然十分惊讶,却是不声不响地默然施礼,默然退开。
“你在京城里搞这么大的动作,就不怕上头那位抓住了你的错处?”柳烟华记得连氏的话,说不想再让上头那位抓得任何一点的把柄,那般严重的话,柳烟华是理解了。
叶溟权力太大了,大得让皇帝忌惮,所以,现在正是想着要抓相府的错处,以借口罢了叶溟的官。
但这些年来,叶溟都是“病”得要死不活,又对外称自己活不过立年。现在她总算是明白,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在做给皇帝看罢了。
“你失踪,理智早已失。”叶溟深幽的眼望着前方的亭台,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柳烟华真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个男人,总是以她为中心。
“烟华,朝中之事,不必你多忧,为夫自会有法子处理。你只要好好的呆在为夫身边,其他事……”叶溟温声安慰。
柳烟华脸一沉,似乎很不高兴听到这样的话,“骅宇这件事,早早与你说过,不必麻烦你亲自出手,到头来还是不听?”
“欺负烟华的人,为夫从未想过要放过。”叶溟笑得温和,丝毫没有其他的觉悟。
柳烟华皱眉想要再言,叶溟却是先一步将领进了一间雅居。
“姐姐!”
见得弟弟柳骅宇正坐在桌边,沈竂正为其诊脉,突见柳烟华不由喜望叫出声。
“骅宇!”柳烟华快步来到他身边,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
沈竂收了动作,皱眉往后边的叶溟看了几眼,“什么时候让我号脉?”
每一次见,沈竂就忍不住问。
叶溟瞧也没瞧他一眼,向姐弟走近。
沈竂皱皱眉,想不明白,这倒底算什么,自己穷追这个人都不为所动,极是让人恼火。
“叶溟,你就等死吧。明日我就要离开京城,你若改变了主意,随时可以去神医山庄寻我。”沈竂一副无法奈何你的模样,领着药童就走。
对于沈竂的去留,叶溟倒是一点也没有挽留的意思。
柳烟华则是皱眉向他,不明白叶溟何以会拒绝了沈竂,“沈公子这么一走,你就不怕……”
叶溟却是回以温柔一笑,“无碍。”
柳烟华更加皱眉。
旁边的柳骅宇惊觉气氛有些怪异,忙是道:“姐夫他有他自己的理由,姐姐也莫过于忧心。”
柳烟华勉强含笑,却有些惊讶柳骅宇对叶溟极大的改观。
“嗯。”柳烟华敷衍地点头,心中却是极担忧叶溟这个破身体能不能撑得过去。
在叶溟说要带她进来见一个人的时候,柳烟华就知道,柳骅宇已经安全。所以,见了柳骅宇却是没有过多的惊讶。
叶溟淡淡扫了柳骅宇一眼,也没有给予更多的目光,又移回到柳烟华的身上。
雪夗殿的梨花星星点点地飘洒着,玄玹帝进了殿,但见母子俩正站拦外说着悄悄话。
四皇子早就在龙玹帝进殿之时就已经感觉到,与雪贵妃两两回身,冲着那一袭明黄行了礼。
龙玹帝见了这母子俩,那颗沉重的心也紧跟着放松,整个身心愉悦了起来。
龙玹帝看着优雅恬静的四儿子,彼是欣慰。
自古帝王家兄弟相争,你死我活,唯独洛儿这孩子,光风霁月,宅心仁厚。从幼时起,他的天资便十分聪颖,却偏只流连音律,玩赏花草,心怀有爱民之心!
龙玹帝想至此,突然一个念头闪至脑海心田,洛儿这般心性,他日若老三执掌天下,可能容得下他这个与世无争的四弟?
想到归胜而回的三皇子,龙玹帝皱皱眉。
“父皇。”
“皇上……”雪贵妃笑语间,已被皇帝拉过柔夷,入座。
四皇子唇角衔笑间,见得龙玹帝一脸的疲惫,眉心轻轻蹙起,柔声道,“父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