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日子北冥寒总是早出晚归的,她一直都以为他是在忙着活死人的事情,以为他如今岌岌可危,前面有萧御煌的进攻,后面还有凤顷皇帝的断底。
她还无数次为他担心过,还傻乎乎地提醒他。
原来北冥寒早已经都安排好了,甚至是那个令牌早已经利用好了,军队这么多人,用了这么多的粮食和财物,南宫战到底多少的东西被清算……
纪云舒心中一阵自责,可是更生气的是北冥寒居然一声不吭地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若是南宫家族发现南宫战居然私自给北冥寒这么多的财物……
另外,在凤顷王朝那一边,北冥寒的安排更是做得滴水不漏,表面上放任凤顷皇帝与萧御煌和谈,进行和亲,背地里则迅速地利用凤锦和上位,封锁了宫廷的消息,这已经算得上是谋反了。
这样腹黑深沉的北冥寒,在这处荒凉的地方一动不动,居然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实在是可怕!
纪云舒起身来,紧攥着拳头来,她根本不想做北冥寒的笼中鸟,看着一个深沉的男人,却根本不懂他到底会做什么。
没有得到承认,这样模模糊糊的关系到底算什么?
他的女人是吗?
纪云舒轻哼一声,站起身来了,找了一身男装穿在了身上,鼻尖嗅着熟悉的味道,身上的衣服还有些松松垮垮的,是他的衣服。
她裹着身上的衣服,没等片刻的时间,便去找了南宫战。
还好此刻南宫嘉并没有在这里,纪云舒心中才能够轻松一些,不过也是因此所以才赶紧找到南宫战说明情况。
南宫战看了看她,良久,才默默地吐出一句话:“云舒,这一次……”
纪云舒站在一旁,心猛地漏跳了一截:“怎么?很严重吗?”
南宫战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心里不知道怎么温暖起来,他伸出手来,轻轻地将她耳边的发丝绕在了一旁:“没事,别担心。”
纪云舒猛地抓着他的衣袖,摇了摇头,凝眉说道:“绝对不会没关系的,你旗下不是很多的粮食当铺之类的吗?若是因为北冥寒将那些财物粮食都拿走,岂不是……你们南宫家族的名号……”
做生意做到越大,最怕的一件事情就是分店出问题,一旦许多个分店出问题的话,在这个信息不流通的年代,人们一定会认为南宫家族要不行了……
纪云舒一想到这里,心里面便猛然一紧。
“不,我不会让你便成这样的!”
南宫战本来想说无所谓,反正还有南宫家族的其他人,不过看到她这么内疚的样子,突然想到什么。
他嗓音清润,轻声说道:“那既然你欠了我的?现在我要回到家族请罪,你可愿意回去帮我?也正好让巫师看看你和嘉儿的子母蛊怎么解除!”
纪云舒停顿了一下,最终下定决心,说道:“好。现在就走吧。”
南宫战微微吃惊,眉眼温润至极,点头说道:“好。”
两人什么也没准备,即刻便出发了。
纪云舒踏在柔软的青草上,天际处泛起了青光,她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也不知道是多少次了,她打算离开北冥寒。
可是他仍旧那般自傲,心思缜密,她一点都不懂他……
她的关心和担忧在他的眼中一定会显得特别可笑!
南宫战戳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在想什么?这么分神?”
纪云舒指了指一边的草垛,然后说道:“好像是看到了一头豪猪,还在想怎么吃掉他!”
南宫战轻笑了一声,不自觉地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随后说道:“你想吃什么好吃的,南宫堡里面都有。在那里,你会乐不思蜀的!”
纪云舒笑了笑,抬头看着他的笑容,干净纯净,和当初认识的他完全不一样。
是,她从来都识人不准。
之前是暖意,背地里私通信息,然后是北冥寒,心思狠辣,至于南宫战,那个当初她最讨厌的人,却变成了她的挚友。
“南宫战,谢谢你。”
南宫战闻言,两手环抱在了胸前,嘴角却勾勒出了一丝坏笑,故意问道:“谢谢我什么?说来听听?”
纪云舒故意轻哼了一声,没搭理他,阔步便往前走,不成想却自己绊倒了自己,都差点摔倒了,还好南宫战一把将她拉了起来,这才注意她身上的衣服。
“怎么今天穿得这么肥大?这样还怎么走路?”
他仔细看了一眼,然后似乎发现了什么,声音之中满是怒意:“这是北冥寒的衣服?”
纪云舒站起身来了,擦了擦身上的灰尘,然后点头说道:“对呀,就是太大了,穿着实在是不方便,等去了你的绸缎庄……”
她手心一空,便看见南宫战根本不搭理她,自己差点又要摔倒了。
“喂,这么小气干嘛!”
南宫战听到她这么说,回过头来,直接将她抗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吓得纪云舒摇摇欲坠的,差点摔倒了。
“你干么?放我下来?”
南宫战没好气地说:“再说我就把你身上这件衣服给撕烂了!”
纪云舒一下子闭嘴了,心里面不住地哀叹,现在的男人真是搞不懂,一会儿温柔如水,一会儿又脾气暴躁。
不过和北冥寒比起来,这南宫战还算是正常人了。
一路上,南宫战使用武功,脚程自然是加快了,纪云舒在他的肩膀上摇摇晃晃的,脑袋都快要炸了,还好能够屏息凝神,这才收住了自己的气息。
终于南宫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