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在云非地搀扶下,如时而至。
“你们学得如何?”这几人都是他军中得用的军医,于医术上的造诣并不低,想来一个时辰的时间,应该足够让他们掌握这止痛散的制作方法了吧?
几人除了王一之外相视了一眼,面露惭愧,一齐跪在了王爷身前,告罪道:“王爷恕罪,我等实在是愚钝,现在对这止痛散还是一知半解的状态。”
“那这一个时辰,你们都做了什么?”傅沉冷了脸色,给了他们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却告诉他还没学会,还是一知半解!
几人忙不迭地将头磕了下去,“王爷息怒!”
“你们除了让本王息怒,还会做什么?!”傅沉恨铁不成钢,难得虞知知肯教,这几个倒好,白白浪费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结果什么都没学会!
眼见着王爷身上的怒气愈渐浓郁,王一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两步对王爷行拱手礼,斟酌着开口道:“王爷,属下倒是学会了,只是制作出来的止痛散品级没有王妃的高。”
“属下不是替他们说话,而是这止痛散的制作太难,并不是他们不想尽快学会,是快不得。”
“很难?”傅沉脸上露出几分迟疑,明明枭来禀报时说虞知知动起手来游刃有余,根本不见丝毫的难度,怎么这东西到了他的军医这里就变难了?
虞知知笑着点头,“对他们来说,的确是挺难的,毕竟我的制药方式跟他们不同,他们还得学我的手法,一个时辰的时间学不会也算正常。”
“这,那岂不是还要麻烦你再教他们?”傅沉不满地皱眉,他是想造福军中士兵,但可不想累坏他刚娶进门的王妃。
万一虞知知觉得做他的王妃太累了,哪天拍拍手就悄悄走了怎么办?
傅沉绝对相信以虞知知制药的本事,她想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要不然就不教了,疼死他们得了。”
虞知知无语地白了傅沉一眼,听听,这是身为一个王爷该说出来的话?
“疼死他们倒是不会,这不是有一个学会了吗?让他自行教他们就是,我这个制药,只要学会了基础的,接下来就只需要勤加练习即可。”
“属下斗胆问王妃一句,若我等有哪里不明白的地方,可否能来王府找王妃解答?”王一目光殷切地看着虞知知。
虽然王爷还在这儿呢,但他实在是不想错过能学习的机会,他的年纪在这里,如果这个年纪了,医术还能提高,那于他们王家而言可是祖坟冒青烟的大事儿。
虞知知当然不会介意,点头答道:“可以,只要本王妃有时间,你有什么问题都能来问。”
她带学生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勤奋好学的学生了。
傅沉皱起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几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还是填不平的那种。
“云非,送他们回去!”要练习,军中有的是地方可以练习,这些人就不要留在王府里碍他的眼了。
“诸位请随小的来吧。”云非松开搀扶傅沉的手,笑眯眯地对几人抬手示意。
几人有些不舍地看了看桌面上的东西,到底还是乖乖听话地起身跟在云非的身后离开王府。
如果发话的人不是他们王爷,他们还真想赖在王府里不走,好好缠着王妃把她所会的东西都教给他们了。
“你们说,以后咱们还能从王妃的手上学到别的东西吗?”走着走着,有人忍不住开口问,目光落在了引路的云非身上。
云非了然一笑,“王妃是咱们的王妃,你们还怕日后没有机会?”
“这倒是,哈哈哈!”几人难掩欣喜地大笑了起来。
等人走没影了,虞知知方才抬脚走到傅沉身边,意味不明地看着傅沉。
“是王爷让我教他们的,这会儿怎么看着王爷似乎对此有些不满呢?”这人的心,简直堪称那六月的天,上一刻还是晴空万里,下一刻突然间就变得阴云密布了。
傅沉抿了抿唇,几息之后方才开口答道:“不是对你不满,是对他们太废物了不满。”
“咳,倒也不是他们太过废物,他们只是一开始并不把我放在眼里罢了。”虞知知的本意是想替那几人说话的,结果却不知这将傅沉心底的火气激发得更盛了几分。
傅沉眼皮子跳了跳,“不把你放在眼里?”
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他们几个为什么会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
一开始没放在眼里的人,不管对方做什么,他们都不会注意看,可不就看不明白么?
“……也不是,我说错了,他们只是有些怀疑我的本事。”虞知知说完忍不住扶额头疼,这怎么感觉越描越黑了呢?
她真的只是想替他们几个说话,绝没有要拱火的意思。
傅沉冷哼了一声,“怀疑你的本事跟不把你放在眼里有何区别?”
“没有区别。”虞知知忍不住长叹了一声,神色无奈,“不过这也算是人之常情,毕竟他们跟我不熟悉,一开始不把我放在眼里也实属正常,你就不要气他们了。”
“到头来气坏的还是你自己的身子,那多不值当啊,你说是吧?”
傅沉顿时绷不住脸上的不满,失笑出声,“明明是他们不把你放在眼里,我生气,你还替他们说话,你的脾气会不会太好了些?”
“不会,我这也就是看在他们是你的人的份上,才没有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