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忙问:“死了吗?”
陈辉摇了摇头,“死活还不知道,现在正在老中医家里抢救呢,听那些把他送过去的人说,他正在朋友家里打麻将,院里突然刮起一阵风,他就起身说要去上厕所,屋里的人就等着他,谁知道等了许久不见回来,出去一找,吊死在他朋友家门口的树上了。”
我笑了一下,这五鬼下手可够快的。
几个人来到老中医家里的时候,砖窑场老板已经给人盖上了一块床单子,显然是没能救做来,我掀开床单子看了看,脸色紫红,嘴张着舌头伸着,模样还挺吓人。
陈辉也看了看,叹了口气,又看看我,陈辉想说啥,却欲言又止了,我知道,活生生的一个人,转眼就这么没了,而且死因还跟我有关系,陈辉有点儿接受不了,但是……我也不想再说啥但是了,恶人就该有恶报,恶报来的越早,他罪业消的越早,要是他还继续活着,只会把罪业越积越多,或许,会有更多的人因为他而丧命!
这时候,老中医家里的人还挺多,乱哄哄的,但是,没有砖窑场老板的直系亲属,倒是来了几个叔叔大爷,却都做不了主,有人就建议,赶紧把他儿子叫回来,不过,没一个人知道他儿子的联系方式,因为砖窑场两口子早就搬进市里住了,跟村里人来往已经很少,村里人对他们家的情况也不是太了解,倒是又几个知道他儿子在哪儿上学的,但是,这要是去学校找,坐火车来回都得好几天。那时候交通还不太方便,别说高铁,特快好像都很少,都是些普通的绿皮车,很多中途还得倒车。
强顺跟陈辉这时候,见众人着急,都想说点儿啥,我连忙给他们俩使了个眼色,没让他们说。我们几个,有他们儿子的电话,到镇上打个电话,就能通知到他们儿子,不过,我问他们儿子的电话,可不是为了这个。
最后,老中医出头了,对众人说,看在小李子他爹是我徒弟的份上,我就出面把丧事儿给他办了吧。
众人一听,有人叹息,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他爹又送儿子。
众人抬着砖窑场老板的尸体,抬回了家里,老中医跟着过去忙活起来,我们也跟着过去了。老中医一边让人去定棺材、报丧,一边让人坐车去他们儿子学校,招呼他们儿子回来。
等人都散了以后,我把老中医拉到屋里,一脸兴师问罪地问他,“老爷爷,您让我替您拿金蟾的目的,不是真的为了拿金蟾吧?”
老中医看看我,没吭声儿,我蹙起眉头低叫了一声:“你叫我拿金蟾的目的,其实就是想借我的手,弄死你徒弟的儿子,对不对!”
老中医还是一声没吭,转身想要离开,我一把扯住了他,“我就问您对不对?”
老中医看着我叹了口气,淡淡说了一句,“我只想恶人有恶报,却又不能亲自动手,因为他答应过他父亲!”
老中医一句话,我缓缓松开了他……
下午,我们又搬回了老中医家里,晚上,吃过晚饭,我们四个带上烧纸焚香和几样供品,又来到了砖窑场。
这一次,房间里又多了一个鬼,正是那烧黑砖的,我刚把房门推开,强顺就冲我说了一句,“黄河,那烧黑砖的在骂你呢,骂的可难听啦。”
我朝屋里看看,黑漆漆的,啥都看不见,也啥都听不见,我冷笑着冲屋里说道:“别骂我,这都是你自己作的,你看看屋里这几个鬼,眼熟吧,都是给你抓进来然后又活活烧死的,你要是老老实实开个砖窑场,能有这种事吗?我告诉你,人不收你,天收,天不收你,我收!”
强顺说道:“那烧黑砖的根本不听你的话,还在骂你呢!”
奶奶的,我一咬牙,对强顺说道:“你叫那五鬼好好治治他,给抽他的嘴巴。”
强顺当即冲房间里说道:“你们没听见呀,赶紧抽他的嘴。”
停了好一会儿,强顺扭头对我说了一句:“黄河,抽哭咧。”
我看了他一眼,恨恨说道:“他活该!”
随后,我迈脚进了屋,强顺在屋外叫道:“那五个鬼不想你进屋。”
我没回头,“不想我进屋我也进来了。”
我把屋里扫了一圈,漆黑阴冷,所幸我这时候感冒已经好了,冷的感觉也没第一次那么强烈了,我冲着屋里说道:“你们的恩怨,差不多已经了了,你们也该走了,谁愿意走的,我现在送你们离开,还送你们上路的盘查。”
我话音一落,强顺在屋外说道:“那个道士鬼想走。”
“好。”我从身上掏出一张黄纸,撕出一个纸人放到了地上,“你过来,附在这纸人上面,我送你离开。”说完,我朝身后退了几步,因为黑,我看不大清楚,停了能有四五秒钟,强顺说了一句,“上去咧。”
我连忙走过去,把纸人从地上捡了起来,又冲屋里说道:“还有谁要走的?”
强顺又说道:“那五个鬼里面,有仨要走的。”
我又撕了三个纸人,放到了地上,等三鬼全都附上纸人,我把纸人装兜里以后,我又冲房间里说道:“我今天过来,就是要把你们送走的,你们最好都老老实实离开,别逼我动手。”
强顺说道:“那老板娘问你,不是说好的,等她儿子过来带她走吗,咋变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