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斛律明恒的话,拓跋峻放声大笑起来,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斛律明恒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他才止住笑,忍俊不禁的道:“像防贼一样不就对了吗?大王不就是冲着做贼去的吗?”
“胡说!”斛律明恒有些愠怒,脸也沉了下来,“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说话没有轻重。”说着,小心的扫了一眼周围,幸好没有人注意。
拓跋峻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不是玩笑,也明白过来,周围都是宇文灏的人,说话还是小心为好,轻咳了一声,压低嗓音道:“其实您跟这位皇贵妃也没有什么交情,就算真的欣赏,也不必如此纡尊降贵,还带了大军帮助宇文灏,何必呢?”
斛律明恒斜睨了他一眼,脸部本柔和的线条变得紧绷,“你以为我会把国事和私事放在一起么?柔然已臣服大周,大周帮我柔然驱赶天狼族,如今大周对南越开战,柔然自然不能作壁上观。至于她,我只是很好奇。”
拓跋峻皱了皱眉,“好奇什么?不就是个女人,长得美一点儿吗?”
斛律明恒就见不得他这不解人情的性子,还什么事情都往男女之事上想,顿时觉得跟他无话可说,伸手推了他一把,闪身往屋子里走去,临到门口,似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上次我病重,你记不记得大巫师给我用的什么药?”
拓跋峻不想他会突然问这个,支吾着道:“这、这,我也不太清楚。”
斛律明恒狐疑的扫他一眼,点了点头,“那就算了。”返身进了屋子里。
拓跋峻看他进了里头,顿时吁了一口气,一摸后背,竟然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伸手扯了扯衣服,待后背不那么黏腻了,才展开一个笑脸追了进去。
苏瑾瑶带着满腹心事回了前院,正赶上程华胥和花铭一起过来,程华胥是被宇文灏找来的,和苏瑾瑶打了招呼就进了屋子,花铭暂时无事可做,就带着苏瑾瑶去了前头的亭子里。
花铭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引着她在长椅上坐下,开口问道:“瑶儿,可是有心事,方便说与舅舅听吗?”
苏瑾瑶抬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墨玉琢磨着她是为了斛律明恒的事,往前走了一步,想要说给花铭听,苏瑾瑶却拦下了她,借口让她去厨房盯着中午做的膳食,支开了她。
花铭看她把墨玉也支走了,料想是重要的事,正色道:“若真的有事,不妨与舅舅直说。”
苏瑾瑶抿了抿唇,踌躇着到底该不该问,想了许久,还是开了口,“舅舅,我想问您,对于天石复生,您知道多少?”
花铭暗暗“嘶”了一声,她问的问题过于笼统,他不好回答,思忖着道:“怎么会问这个?我只能说一知半解,你到底是想问什么?”
苏瑾瑶想了想,还是问道:“我想知道,天石能不能将一个人的灵魂转移到活着的人身上,换句话说,有没有可能,一个人的身体里,有两个人的灵魂?”
花铭眉头微微蹙起,沉默半晌,才悠悠的道:“天石转移灵魂的能力有些诡异,你说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若一个人的身体里真的有两个灵魂,那倒是一件极可怕的事情。”
花铭说罢这句,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苏瑾瑶,疑惑道:“你是遇到了这样的人?他是谁?”
“斛律明恒。”
“斛律明恒?”
苏瑾瑶点头,“我的确怀疑他,我总是觉得他和傅清霖有联系,却又没办法去核实,所以想着来问问舅舅。”
花铭看她神情郁郁,就知道她有所隐瞒,放缓了语气,试探着问道:“那个斛律明恒,他来问过你什么,还是跟你说过什么?”
苏瑾瑶有些话不好说出口,看花铭也不能给她解惑,只好说道:“没有,他只偶尔说话让我觉得熟悉,或许我想多了也说不定。”
花铭何等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这其中的蹊跷,温和的笑笑,打量着苏瑾瑶神色稍稍放松,才说道:“或许不是你想多了,是想错了呢?你有没有想过,他或许是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你认识,又熟知你过去的人?”
苏瑾瑶一下怔住了,连花铭也这样想,难道她的想法不是突兀的?斛律明恒真的是另外一个人么?可恨那个凌风,知道却不肯告诉她,看来要解惑,还得找到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