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许峰睁开双眼,眼中没有半点浑浊,“你们不少人或许都想到了,还有君上这个隐藏因素。他之前一直鲜有显露自己的行踪,可能还在幕国之中。我有预感和直觉,他将会出现在接下来的交战中,但这终归是直觉,落空也不足为奇。”
“而令齐晨他们赢面再添加的因素的确君上有关,无论他出现还是继续隐藏,四大家族都必定分出一部分精力预备这种最坏的情况,而这分出的精力间接地让他们无法将所有主意力放在齐晨身上,也间接为其再添半成赢面概率。”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答应他的邀请,他的赢面就高达五成!那接下来就表态吧,以人数多少决定是站在齐晨那边,还是继续如前两天决定那样示好四大家族。而无论选择哪一种,我们都要出发前往通焰府。”
步非承举手插话,“五成,的确能够冒险一搏,但你还没有说站在齐晨那边的最后收益是什么。”
“只要让幕国回复如常,规律恢复如常,那就是我们最大的收益。”许峰再次说道。
步非承垂头沉吟,在思索中尽可能地站在自己商会的立场,不再如之前那样只凭自己的意气和喜好行事。数息过后,他眼中露出了决然。
不仅是他,另外十一人眼中已然有了决意。
在一个封闭的黑色光罩将他们身形遮蔽时,他们正是开始表态。
不到十息,这个黑色光罩散去,十二人同时步出,在侍卫的保护下迅速回到商会中为前往通焰府作准备。
最终站在哪一边,从而影响通焰府之战的天平,知道的人只有这十二人。或许,将那枚记载了现有实力的玉简寄给老者许峰时,齐晨也已然知道了结果。
同一时间,沧桑青年等潜藏在颛城地底世界的君室部分残余力量返回到地上,其中不是没有遇到过四家联军,但后者行色匆匆,数量上也不及沧桑青年他们,因此只是示意性地轰出数道战技就任由其冲破拦障。
从颛城到最近的国境大门,情况一直是这样,这令沧桑青年他们意识到齐晨正在幕国中牵动了一股令四家联军必须集中全力应对的骚乱,从而放松了对他们这些人的抓拿力度。
一路匆匆,终于见到国境大门后,沧桑青年等人心中激荡,他们终于不用过的提心吊胆了。
但当他们来到大门,共同出手逼退了少量盘查的四家联军,从此可以畅通无阻地离开幕国后,心中却是升起了一抹不甘以及耻辱。
“统领,我们真的要就此离开这片土地吗?而且是以这种狼狈至极的姿态,我不甘啊。在大战期间,我答应了我那替我赴死的弟兄,要替他报仇,可我现在却还是没有做到。”一名左臂衣袖空空如也的青年紧咬着牙说道。
“统领,我也不想走。我在齐晨身上看到了逆转的希望,我想要助他一臂之力!”
“统领,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偶然种下的禁制,他可以令我与一名霸境同归于尽,我要多杀一个四家联军斗者!”
第一个青年的开口仿佛是一个引爆点,将其他将士心中的不甘以及耻辱感尽数涌出。
“够了!”面对这些将士的请求,此地修为俨然还是最高的沧桑青年暴喝一声,令喧闹沸腾归于寂静平息。
沧桑青年双拳握紧说道:“我能体谅你们的心情,但我更要照顾齐晨的想法。他现在相当于一个诱饵,将四大家族的注意力聚焦在他的身上,从而令我们趁着空隙逃脱,你们是要愧对于齐辰统领遗子的好意吗!就凭我们现在的残余力量,又能做到什么?!走,立刻走。我们在这个情况下矫情,就绝非是男儿所为,也并非是君室的将士所为!”
沧桑青年低喝间,荡出修为,化为一股柔力推动着两千余将士踏出国境大门,而他自己也在前行。
在他们悉数踏入国境大门不久后,大门就迅速关上,并有阵阵禁制出现,既有防止外来者进入,也有了禁止幕国内部之人踏出之意。
这落在一众将士的眼中,就是要困住齐晨,如瓮中捉鳖一样。同时,他们也相信幕国内部尽数的传送阵以及空间都封印锁死,为的就是阻止齐晨如两年前那般逃离。
“项统领?”一人看着沧桑青年逐渐化作烟雾消散的身体,神色惊疑道。
在身体不断逸散中,沧桑青年露出一丝微笑,“还以为能送你们一段路呢,没想到四大家族则是要彻底封死幕国,就连化身之力也被隔绝了。快点走吧,不要浪费齐晨的心意...........”
他还在说些什么时,身体的消散已经无法容许他继续这样做,最终在众人的眼中化为一团寻常的烟雾。
看着关上的大门,沧桑青年脸上的笑容散去,转为了凝重,转头看向身侧的伍统领,“何必呢,有你带着他们我才放心。”
伍统领摇了摇头,“这你就要去怪齐晨了,要是他内心坚定点,回绝我的苦苦哀求,我就无需站在这里了。”
说罢,他丹田位置出现一抹墨绿之光,令他将要熄灭的生命之火迅速转至旺盛。但这却是无根之萍,无法持续太久,这是齐晨施展全力也无法解决的事情。
但凭借着旺盛的生命之火,伍统领身上的王境气息不但攀升,突破了霸境之后,仍在一路高涨,回到了他之前的皇境七重天水平。
“早知道这样,那我也不要老脸去求求那孩子了。”沧桑青年的凝重隐去,摇头一笑,他的眼中的凌厉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