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风刮在脸上乎乎的疼。
霍天心带着满腔的仇恨就这样被沉浸在无底的冰冷之中。
可为什么,她还能听到有人在说话。
她不是死了吗?
“心儿,心儿。”
“心儿,快醒醒。”
是谁?
这么熟悉的声音?
母亲?!哥哥?!
可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被那个恶毒的女人害死的,都怪她的愚蠢!
都怪她认贼做母!
霍天心紧紧抠着手中一温暖之物,无比贪恋与留恋的,不敢睁开双眼。
她好想他们啊。
“心儿应该醒了,母亲。”霍天北兴奋的举起手中紧紧抠着他的小手,也不顾上面那深深的血痕。
沈慕秋破涕为笑,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的掰开那白白嫩嫩的小手,握在手中。
“没事就好,心儿或许做噩梦了。”
这么小,就经历这一幕,恐怕吓坏了。
霍天北看着那几道伤痕,也不介意,宠溺的点点霍天心额头:“小丫头,快醒醒,哥哥可给你准备了林记的桂花糕。”
霍天北熟悉的声音,以及额上真实的触感,都让霍天心为之心惊,缓缓的睁开双眼…
“心儿,你终于醒了。”
沈慕秋剪瞳如水,一脸的担忧与急切,还有那个明显小了一圈的霍天北…
霍天心呆了一会,突然惊恐的从床*坐了起来!
不!
她捂住自己的头,不敢相信这是梦,可看到自己也明显小了一圈的身子,一个不可思议德想法冒了上来。
她,没死?
还回到了过去?
“心儿,怎么了?”沈慕秋见自己女儿又是惊恐又是兴奋的,心里忍不住担忧,手抚上她的额头,疼惜的抚着。
“夫人,小姐的药熬好了。”
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绿衣服的小丫头,大约十五六地样子,名叫绿屏。
霍天心看见她,身子一颤,压下眸里的恨意,同时也彻底的清醒过来。
原来她真的重生了。
在她十三岁这年!
“心儿,快把药喝了。”
沈慕秋温声细语的坐在霍天心的身侧,洁白的手腕正端着那碗浓浓的药汁。
母亲还活着,哥哥也还活着,真好!
霍天心漆黑的瞳眸静静望着二人,硕大的泪花翻涌而出。
“都是母亲不好,这几日没照顾好心儿,疏忽了你们。”
“不,是我的错,若不是哥哥贪玩跑出去,心儿也不会失足落水。”
霍天北看见自己宝贝妹妹哭成泪人,无比的自责。
霍天心只是太想念他们了,见母亲和哥哥都自责起来,突然笑了起来,接过药汤,皱眉一口气喝了进去。
药很苦,却比不得前世苦。
霍天心一抹嘴角的药渍,笑道:“母亲,哥哥,我没事了,你看,我好好的。”
毕竟落了水,身子有些虚弱。
“你这孩子,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吓娘亲了,听见了吗?”
“母亲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您也守了我许久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并无大碍了。”
她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下,前世今生,她决不能重走前世的老路。
“那你好好休息。”沈慕秋为她掖紧被角,嘱咐了几句,留下绿屏照顾她,吱呀一声门被合上,房内静谧无声。
可不过片刻,床、上紧闭双眼的霍天心再次的睁开双眼。
天真良善已不在,深黑的瞳孔里满是仇恨!
沈若秋!霍天羽!
这一次,她定要让她们血债血偿!
想前世,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母亲是因为生了她才体质不好,在母亲过世后,她痛苦了好一段时间,紧接着又是哥哥染上瘟疫,在庄子上被烧的尸骨无存,她也因为这一连串的打击,变的胆小懦弱,任由沈若秋母女的欺负!
可万万没想到!
这一切都是她们的算计!
毒害她的母亲,烧死她的哥哥!
甚至最后,得知她与九皇子的婚约,那个蛇蝎女人,竟生生将她溺死在冰冷的井水之中!
霍天心恨!
年仅十三岁的小女孩从床、上慢慢的坐起来,她走下床,打来了梳妆台上的一个圆盒子。
从里面挑出一只白玉簪,缓缓的戴入了自己的袖口。
有一抹光从窗缝透过来,照耀在女孩的脸上,晶莹透亮,尤其一双如黑葡萄般的大眼,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沉静,静谧的像一抹深潭。
霍天心的病好的很快,不出几天,便活动自如。
因为落水生病,已经好久不曾去拜见霍老夫人,前世不曾讨得老夫人欢心,今生可不能如此愚蠢了,可当她走到老夫人院落时,这才发现沈若秋与霍天羽居然也在。
瞧见霍天心,霍天羽忙迎了上来,牵着霍天心的手,一副良善的模样,“妹妹大病初愈,怎么不好好休息?”。
霍天羽和霍天北同岁,都比她年长三岁。
此时的霍天羽已经出落的窈窕有致,一身明黄的衣衫,格外的娇媚,尤其是一双杏目像极了沈若秋,欲语还羞,当真是美得。
只不过霍天心并没有正眼看她,从她紧握的手中抽出了手,盈盈的朝着霍老夫人行了一礼。
“孙女给老夫人请安。”
霍老夫人对霍天心这个嫡女说不上喜欢,可也顾及着她的身份,点点头,慈祥道:“心丫头,身子刚好,不用那么多讲究,快起来吧。”
“谢老夫人。”
霍天心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