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般急匆匆的,料想定是有什么处理不了的问题,才不得不求助于他。
却没想他只回了一句,她就打算放弃。
倒叫铭凌有些反应不过来。
略一沉默,她便转身走了。低叹一声,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无奈又恼恨的唤道:“霍天心,让你唤我一声名字,就这样难吗?”
他不过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让她换个称呼罢了,哪晓得她却是误会了。
霍天心茫然的眨了眨眼,一时间没回味过来,下意识道:“九皇子身份尊贵,小女子不敢妄自唤皇子大名。况且九皇子说了,你我并没有什么关系,这样叫唤,却是大不敬。”
她的表情认真,并没有装模作样之态,显然心里有事,一点儿也没看出他的玩笑。
铭凌语塞,不自在的摊开扇子,又“刷”的收起来,眼睛盯着树梢上的枝叶,故作傲慢道:“朋友之间,互相称呼名字有何不妥?徐六和傅雅彤不也都这样称呼本宫吗?本宫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什么?”
霍天心咬了咬下唇,正要说话。他又赶紧加上一句:“无亲无故,我自是不会帮你。但若是朋友,说不得两肋插刀,也是要帮上一帮的。”
她眨了眨眼睛,总算是回过味儿来了。
说了半天,原来他是在嫌她太过疏离呢。
其实互称名字倒也没有什么,只是霍天羽分明爱慕与他,她不想节外生枝罢了。
不过比起霍天羽的情绪,徐燕熙的身体无疑更加重要。没有多加思索,便做出了选择,轻声道:“铭凌,我遇上事情了,只有你才能帮我。”
这一声“铭凌”,轻轻软软的,唤得他心儿一酥,面上做出的傲慢之色也柔和了下来,拉着她到一旁的大石头上坐下。
“你的性子可不像是这般耐不住的,到底是遇上了什么事?”
霍天心找他,本就是为了要他帮忙的,自然没有隐瞒,坦白的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方才我给熙姐姐把脉,发现她的脉象与七绝脉之中的鱼翔脉极为相似。可是这种脉象我从未诊过,没有十足的把握。九——”瞥到他不悦的眼神,连忙改口:“你能不能帮我悄悄请一个御医过来,替熙姐姐诊断一番?”
铭凌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七绝脉俱是死脉,他虽不了解,却也听说过一些。
“徐六事国公府嫡女,理当每个月都有大夫替请平安脉才是。你常年待在后宅,都能诊断得出来,没理由其他大夫诊断不出。”他并非不相信她,只是她这番说出来的话实在太叫人惊讶,由不得他不质疑:“若她真的得了绝症,为何从未听说,国公大人还送她来书院?”
“这正是问题所在。”霍天心压低声音,轻声道:“我问过熙姐姐了,上个月她觉得身体不适的时候,还请府中大夫看诊过。那大夫只开了两剂药,说是没有什么大碍。按照她的描述,那时候她的身体就出现问题了。你觉得是那个大夫诊断不出来,还是诊断出来了,却不说?”
铭凌心中一凛,顿时想到了其中的关键,淡淡的心疼自心底泛出。
心儿不过是一个后宅的姑娘家,都能想到如此深刻,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什么?
欢快纯真的女子,哪会懂得这样多绕绕弯弯的东西?
相必过去那些年,她定是过得小心翼翼,很是辛苦吧。
不由得对她多了几分怜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知道了,半个时辰后,你把她带来这里。”
霍天心眼睛一亮,郑重的朝他行了一礼:“不论结果好坏与否,心儿都在此谢过了。”
“你在心中记得便好。”这一次,铭凌亲自伸手将她扶起,“你我之间的关系,还需要这般多礼吗?快快去用膳吧,莫要饿坏了肚子。”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在说两人关系那句话的时候,饱含着另一层关系。
莫不是,其实他是知道两人的婚约的?
一念之间,他已走远。霍天心失笑的摇摇头,朝食堂走去。
不管他知道与否,婚约就在那里。除非皇上下旨,否则,谁也没办法去改变。
即是如此,何必纠结?
回到食堂的时候,霍天心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徐燕熙身边的霍天北,顿时大喜,步伐都轻快了许多,加紧几步走了过去。
“哥,你怎么在这儿?”
霍天北回头,看到妹妹喜悦的容颜,无奈摇头,宠溺的笑道:“我早早的就在你对面坐下了,奈何你眼中只有别人,却无我这亲哥哥,为兄亦是伤心不已。”
一番话,说得徐燕熙和傅雅彤都掩嘴而笑。徐燕熙最是直接,朝她挤了挤眼睛,打趣道:“方才似乎看着你与铭凌往外头去了。昨日相见,你还与他疏离得很,怎的今日便如此熟络,为了见他,却是连饭都不吃了?”
霍天心脸上一红,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偏又无法解释,只好避重就轻道:“不过是有些事情罢了,熙姐姐,待会儿用完膳,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只带你熙姐姐去,却是不带我吗?”傅雅彤幽怨道:“真真是养了只白眼狼,方才还想着要我帮着做熏香,一转眼便把我抛在身后了。”
“彤姐姐,心儿哪能不带上你呀?”明知道她是故意的,霍天心还是急急的解释:“咱们姐妹三人不是说好了吗,一路同行,谁也不抛下谁。”
“好了好了,知道你的心意了,只是逗逗你而已。”傅雅彤和徐燕熙都轻快的笑了起来,“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