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婴儿哭声忽然停了,可是出现了什么不好的状况?
正在担心之际,房门忽然打开,王妈妈喜气盈盈的抱着襁褓走出来,连声道贺:“阿牛,孩子生下来了,是个男娃,你们牛家有后啦!”
“真的?”阿牛惊喜不已,连忙上前看着襁褓里的小娃娃。
方才出生,小家伙的面上皱皱的,翻着不好看的青紫色,头发粘成一坨一坨,上头还有些白白的胎脂,实在说不上好看。
这是他的孩子呀,他期盼了十个月的孩子,他与秀英的孩子!
阿牛的眼眶都红了,望着那柔软得几乎一碰就碎的小娃娃,迟迟不敢伸手去接。
孩子平安了,断然是好事儿,那……秀英呢?
他抬头看向产房,想要进去,又像被钉在了原地,脚步沉重得迈不出去。
王妈妈正疑惑他为何不吭声,抬起头,便看到他直愣愣看着产房的担忧眼神,笑道:“你可是在担心秀英?放心吧,那位姑娘医术极好,秀英母子平安。如今,姑娘只是在收拾一些收尾,很快便出来了。”
“你,你没有骗我?”阿牛失神喃喃,像在问她,更像在自言自语。
王妈妈嗔怪的别了他一眼:“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何时有骗过你?你们家秀英当真是运气极好,遇到了姑娘那样的良医,才得以留下性命。说句不好听的话,若非今儿有那位姑娘在,别出心裁的使用了这剖腹取胎的法子,便是十里八乡的稳婆都来了,怕也是束手无策的。”
毕竟秀英的情况这样紧急危险,饶是稳婆再多,也没有办法让她顺利生产。
无法顺产唯一的下场,便是母子双亡。
这个功劳,非霍天心不可居得。
阿牛这才醒过神来,仰天大笑三声,热滚滚的泪顺着面颊落下,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
继而,笑声又转为压抑许久后爆发的呜咽,一个大男子,竟是哭得泣不成声。
霍天心自产房出来,便看到他又哭又笑,知道他是太过激动所致,所以失态至此。
吓了一跳后,又有些哭笑不得。再想想他妻儿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也能理解。
“心儿,你觉得怎么样?可是累了?”霍天北和铭凌同时上前,看着她一脸疲态,手上身上还沾了不少血液和脏污,都大为焦急。
她摇摇头,转头对阿牛道:“莫要哭了,我待会儿开个药方给你,你立即找人去城里拿药回来给你夫人煎服。此后每日早晚各一次,连续服用七日,其中万万不能断药或漏服。”
阿牛眼中的泪还在落着,跪在她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霍小姐,您就是咱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小人虽然人微言轻,未必能担上大用。但是往后只要恩人一句话,小人上刀山下火海,绝不敢有一句怨言!”
霍天心一愣,继而微微摇头:“你是忠肝义胆之人,有这份心意,我很高兴。但是我救你的妻儿,只是恰好缘分所致,刚好碰到罢了。何况,你娘子如今虽然暂时无事,未来三日才是真正决定她生死存亡之际。如果能平安熬过前三日,她或许能无事,若是熬不过去……”
接下来的话,她没忍心说出口,阿牛却是明白的,脸色一黯,依然坚决道:“若无霍小姐出手相助,秀英母子俩或许都撑不到现在。不论秀英是死是活,霍小姐这份恩情,阿牛永远铭记在心。”
说着,又认认真真了磕了头,才爬起身来。
众人皆为他的明理嗟叹不已,也着实不明白,如此明白是非的男子,为何会有个那样刁钻爱财,甚至为了一点儿银钱,不惜用儿媳妇和孙子的性命做赌注的母亲。
他人的家世,他们无权置喙,所以选择沉默。这一头,霍安已是准备好纸笔墨汁,递到霍天心面前。
霍天心接过纸笔,沉吟片刻,洋洋洒洒在纸上写下两张药方,交给阿牛道:“这儿有两份药方,一份是七剂的,每日一剂,加三碗水武火烧开,再转文火熬至一碗,给你娘子服下,晚上再加一碗水翻滚一次服下,连服七日。”
阿牛听得认真,频频点头:“小人记下了。”
霍天心又给他另一个药方,叹气道:“这个方子只有一剂药,是备用的。如果你娘子出现了发热的情况,立即煎药给她服下,并马上唤人去邯郸学院通知我。即便没有发热,出现昏睡不醒,或食不下咽,不论任何时辰,都必须立即通知,切莫耽误了时间。”
她深吸一口气,半是祝福半是祈祷:“如果可以,我真心希望你不必使用到这一剂药。”
若出现了发热反应,便意味着秀英出现了感染的症状。所有大夫最怕的就是这个,她也不例外。
然而剖腹取胎,深入腹中,比普通的伤口更为可怕,也更容易出现不同的问题,霍天心心里头清楚,这剂方子会被用到的可能性极大。
经过了方才的大起大落,阿牛已是平静了许多,沉静的点点头:“小人晓得了,谢谢霍小姐,也谢谢九皇子、霍公子,与几位公子和姑娘。若没有各位,小人怕是连好好在这儿与各位平静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能荣升做父亲,有机会与娘子一起白头偕老了。”
他退后几步,郑重朝着众人鞠躬:“小人阿牛,铭记众位恩人的大恩大德,小人无以为报,只敢承诺,以后各位但凡有任何吩咐,小人必不敢推脱。”
说罢,又对王妈妈道:“王妈妈,今日之事,也要多谢你帮忙。如今我要先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