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木堡之变,大明京军主力的三大营也是损失殆尽。
那时候京师内外的军队人数的严重不足,自然也就无法承担起保护社稷的重责。
鉴于局势萎靡至此,朱祁钰接连下了十余圣旨,急调南方各地的驻军北上勤王。
河南、山东的备操军。
山东、南直隶、江浙沿海一代的备倭军。
江北诸府的运粮军。
宣府、大同、辽东的边军。
这些分散各地驻军,都是位在征兆之列。
朱祁钰和于谦,更是派监察御史白圭等十几名名官员出了京师。
让他们前往各地招募兵员,进行急训以备地方防守,乃至支援京师一战。
“报太师,我军斥候探知南方有数万明军赶来。按照估计,他们三日后即可抵达北京城下。”
“报太师,山东方面有数万大军北上,四五日内,可抵达此处。”
“报太师,明朝一支军队,正在快马加鞭赶过来,其众约有近万。”
一个又一个瓦剌斥候,带回了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
面对陆陆续续出现的明朝援军前来,也先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沮丧气馁。
也先可是瓦剌的太师,他乃是十万瓦剌大军的统帅。
为了军心士气,也先他不能露怯。
“汉人柔弱,不是我瓦剌勇士的对手。”
“南方各地明军远来,日夜赶路之下,他们必定是士气疲惫。”
“等大军休整一日后,我当亲自领着我瓦剌勇士们,前去杀明军一个丢盔卸甲!”
面对着瓦剌各个部落将领,也先表现得胜券在握。
其实也先不容易,他必须从全局考虑,必须为了蒙古大军的士气考虑。
也先对着瓦剌众将下令。
“你们下去准备,明日我军当一战而败明朝援军!”
在得到了也先的命令过后,一众瓦剌将领都下去了。
他们这是前去主持军队的整修,以等待接下来和明军的恶战。
也先心中烦闷之下,他只带着十几个随从卫士就悄悄的出了大营,前往一个山包透气。
此时正是清晨,也先在登上山包后,随着心肺一凉,他感觉到了空气中的丝丝寒意。
投降的太监喜宁,谄媚的捧着一件狐裘大衣,走上前去给也先披上。
“此处风大,太师可别冻着了。”
也先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太监喜宁的服侍。
“喜宁,你看!”
“这草木已经枯萎了,它们的上面,已经结上了厚厚的冰霜。”
因为没有外人在场,也先再无顾忌,他这是借着景色来抒发心情。
“是啊,从盛夏的七月歼灭明军主力到现在,不知不觉已经快四个月了。”
喜宁附和着新主子的话。
太监这个喜宁,在投降瓦剌之前就很到朱祁镇宠信,原因多是因为他很懂得察言观色、揣测上意。
就在说完之后,喜宁心中暗道不好,因为他刚才说的话语很是丧气。
唯恐惹恼了也先,喜宁连忙从马上翻身下去,跪倒在泥地之中。
已经完全投降瓦剌的喜宁,也顾不得冰霜会打湿他的衣裳。
“喜宁错了,请太师责罚!”
“我瓦剌大军如今兵威正盛,定能攻破汉人的京师,恢复我蒙元旧都!”
也先并未有责备喜宁得罪意思,他只是摆了摆手。
“起来说话!”
“如今的战局对我瓦剌大军颇为不利,这个本太师也是知道的。”
也先其实说得没错,蒙古人的进攻已经无以为继。
西路军的瓦剌主力在也先带领下,之前进攻京师几场大战中,都是接连遭遇了失败。
瓦剌另一股势力的阿剌知院,带着的中路军三万人,接连攻打了数日,也是在居庸关下止步不前。
东路的鞑靼大汗脱脱不花,带着两万人游而不击,只是做出进攻的样子。
而此时明朝北方各地,瓦剌人也是不断都遭到当地军民的抵抗袭击。
至于明朝北方边陲重镇的将士们,也都抱着与城共存亡的决心,誓死保卫家国。
对于也先来说,他战前制定蒙古人三路大军合围北京城的计划,只怕是要落空了。
“我也先,非是不肯听忠言之人!”
“明朝南方各路援军即将到达,只怕还没能攻破北京城,我军反倒可能落入明军的包围之中。”
“如今的草木结霜后,更是说明寒冬正浓。冬天的草木枯萎,蒙古人的牛马将会没有草料可以食用。”
“而且在寒风大雪中,瓦剌人更是吃亏。明军可以龟缩在城内取暖,我军却只能在泥地里顶着刺骨的寒风。”
也先与其说是在同喜宁对话,倒不如他是在想要说服自己。
毕竟这是蒙古人是时隔百年以来,距离恢复祖上荣光最近的一次。
虽然心中不甘,可也先多少不舍的就此放弃。
“鸡肋!”
不知怎么的,也先突然就想到这个词语,并且来了一个脱口而出。
“鸡肋?”
喜宁是知道的一个典故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太师是想退军了吗?”
喜宁见也先把他当成自己人,于是大着胆子的问到。
也先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十万大军,是我瓦剌的精锐。我既然带着他们前来,就要带着他们活着回去。”
喜宁脸上却是心有不甘。
“太师,要不要再试一次?”
也先是枭雄,他知道怎么取舍。
“我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