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青青知道后面有人在戳她,便身子后倾,小声问谭云星,“干什么?”
“你想进沈老太爷的私塾吗?”
“不想。”谭青青回应的很干脆。“这辈子最烦的就是读书写字了。我宁愿躺在钱堆上数银子,也不愿意翻书认字。”
尤其这些书上的内容还都是用繁体字写的。
天知道她看的有多费劲吗?
之前在学校里也是。
写个论文,头都要秃了,每天发量都在-。纠结来纠结去,翻遍了图书馆的所有资料,还码不出半个字来。
终于好不容易凑够字数了吧,结果查重的时候,重复率还高了。
等好不容易重复率降下去了吧,交给导师。
导师却只是皱皱眉头,然后只对谭青青说六个字,重写吧,偏题了。
人家让她再重新好好看看论文题目——牛头不对马嘴,重点也是一个都没抓住。
这论文交上去,肯定是不能过关的。
……
……
话说回这边。
……
既然谭云星问自己,想不想进沈老太爷的私塾读书。那谭青青自然是要想办法,把厄运灭杀在摇篮中。
省得接下来几年都要去受苦。
“刚刚我跟摘星说了,既然我们不想去读书,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蔡先生教书时我们‘认真’听。但八日后去考试,即便‘竭尽全力’也依旧没法入学。懂?”
谭云星知之半解,“怎么装已经用尽全力了?”
“趁现在,把所有要考的题目范围,能抄的抄了。考试的时候,要么偷抄,要么换卷子。总之不能交白卷。到时候我们即便因为卷子做的太差而导致不能入学,长辈们也不好说什么。”
这主意好呀。
就是有点费笔费墨。
“这办法能行吗?”
“能不能行,先试试不就知道了?”
总之听课是不可能听的。
毕竟这位蔡先生真的只会教他们这个字怎么念,然后叫他们读。连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都不说的。纯属在浪费时间。
这样的课实在是太无聊了。
还不如吃饭睡觉打豆豆。
几个谭氏小辈到了后面,抄文抄的无聊,都开始折起了纸,玩起了传纸条的小游戏。
比如,谭摘星写的第一折,写着,“昨天晚上我去洗澡,在院子里听到,五妹跟陈安似乎吵闹了起来。不过那时我去了后厨打水,水声和柴火啪啪燃烧的声音比较大,所以就没怎么听全。”
纸条传到了谭云星手中,谭云星接着书接上文。
“你怎么能不听全呢?说不定五妹跟陈安就能发展出一段姻缘来。俗话说得好,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呀。”
谭摘星接,“是不是姻缘我不知道。总之听五妹的语气,好像还挺凶的。应该是吵架了。”
谭云星,“怎么吵的?”
谭摘星画了个怒的表情,“不是说了没听清吗?”
谭云星在这段话的下面,画了个乌龟。
然后接,“你平常不是吹嘘你内力功夫最好?一个院子里的,竟连几句话都听不见?”
谭摘星怒抹掉谭云星画的这个乌龟,“闭嘴吧。换你你也听不清。五妹后面压低了声音,故意没让我听。”
纸条传来传去的。
谭摘星这一次准备再扔给谭云星的时候,竟被坐在谭云星后头的谭松柏给截住了。
谭松柏故意截的。
这两个人相互传纸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这让谭松柏不禁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题,能够让他们聊这么久?
谭松柏把纸条摊开,无视掉三弟四妹着急惊慌的神色,而是赶紧把纸条上的内容看完。
谭松柏看完纸条上的内容,也是一边啧啧,一边奋笔疾书。
“你们行不行啊?陈安和五妹到底有没有吵架,你们直接问当事人不就知道了?只不过,先问五妹,还是先问陈安呢?”
“问陈安吧。”谭云星从谭松柏手中抢过纸条后,提议,“若是先问五妹,五妹若不愿意说,那我们就什么消息也探查不到了。”
谭摘星,“附议。”
谭松柏,“附议+1。”
“那就先问问陈安。”谭松柏又新换了一张纸,重新写。
谭松柏噼里啪啦写了一大段后,便把纸条揉成坨,又扔到了陈安的书桌上。
正在认认真真读书上课的陈安,突然被一团麻纸砸中,说没有被惊吓到,肯定是假的。
他被吓到后,强行镇定下来。默默拾起书案上的那个纸团,打开察看。
然后,陈安的脸就又可疑的薄红了一层。
但他没有写出真相,而是奋笔疾书,“休要胡言。我跟青青姐清清白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纸条传回到谭松柏手中。
谭松柏暗暗呸了声,划去了陈安的如上所述,随即反击:
“听四妹说,昨天你们吵架的时候,五妹正在洗澡。从时辰上判断,她应该刚进去洗漱不久。也就是说,你那时,肯定是撞上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否则五妹又岂会羞怒到那个份上?”
陈安气急的,字都写不利索了。
原本他的字在众人之中虽然不算漂亮,但也一直写的很工整。
可这回,因为急促、心慌,陈安这字就写的分外潦草和急切。
“我没进去。只在门口就停下了。”
提笔到这,陈安却顿下。
他想了想,谭氏小辈都会武。尤其是谭摘星,昨晚一定是听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