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私逃,不过颜皎月却笑了。她刚刚还在想怎么离开这霍府呢,这不,能带她出去的人就来了,倒是省了她费神想办法。
“你想做什么?”孙娘子警惕的望着她,眼底隐隐有狠意。
这臭丫头要是不识相,敢坏了她的事,她不介意离开前先弄死她,反正这些年霍府后院那口枯井里,她来来回回都不知道替林姨娘处理了多少不识好歹的丫鬟了。
多这臭丫头一个,她也不怕!
“孙娘子莫要紧张,你放心,我不会喊人,也不是要威胁你。”
听到这话,孙娘子不屑得很,却见颜皎月眉目微挑,继续道:“我不会喊人,是因为我也想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
她不是才进府,还是管家的亲戚么?怎会想离开,孙娘子脸上露出不解。
颜皎月才不会跟她解释,嘴角笑着,语气却出奇的冰冷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带着我一起出府,出府后你我各走各的,互不相干。二是我去举报你,让你牢底坐穿,孙娘子来选择一个吧!”
要知道,按大邺律令,奴婢若是在主家未允许的情况下,在契约日期没到达之前私逃离开,那是相当于犯罪的,是要赔偿主家损失,和进牢狱的。
特别是像霍府这样的人家,要是逮到了,那就是罪加一等了。
这还不是威胁?
孙娘子听完气得想吐血,但想着小命,更怕再耽搁下去就查到自己头上了,到时可不就是私逃的事那么简单了。
犹豫片刻,她只能咬碎了老牙同意。
孙娘子跟着林姨娘来霍府也有五六年了,地位多少还是有点的,她没敢走后门,更不敢走正门,只能去没什么人路过的小侧门。
霍府小侧门有两个守门婆子,两婆子见到她,讨好的上前打招呼,孙娘子端着身份与她们寒暄了几句,便让开门。两婆子虽奇怪她这次为何走这小侧门,但也没起疑什么,不敢得罪她,便笑呵呵的给开门了放行。
出了霍府,孙娘子松了口气,狠瞪着颜皎月后,一把从她怀里夺过自己的包袱,警告了她两句,便没再管她,急匆匆地就朝城门方向而去。
她得在霍家的人发现她逃跑前,快点出城才行。
颜皎月看着她已经混入人群的身影,眯了眯杏眼,从怀里摸出几块碎银,扫了一圈,最后笑眯眯地走到一个盯着人家卖糖葫芦的小男孩面前。
那小男孩七八岁的年纪,衣着寻常,但长得清秀得很,盯着人家糖葫芦的眼睛似闪着光,亮晶晶的,哈喇子也都快流出来了。
颜皎月笑着走了过去,双手从后搭在他的肩上,低头问:“想不想把那些糖葫芦都扛回家?”
小男孩被人突然搭住,反应迅速的扭头望去,当看到搭住他肩膀的人的面容时,小身子微僵了一瞬间。但很快,他的目光就从那能吓哭别的小朋友的面容上,慢慢移向了人家手里的碎银子。
他天真的问:“全部吗?”
“嗯,全部。”颜皎月跟着他盯向了糖葫芦。
听的可以全部,小男孩盯着糖葫芦的目光更闪了,咽了咽口水,毫不犹豫的点了下头。
全是他的了。
小小年纪,如此上道,真是前途无量啊!颜皎月笑意更深了,带着他就朝买糖葫芦的小贩走去…
霍府,前厅大堂里。
霍霆骁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个丫鬟奴才,眼底杀意涌动,也就在这时,把守府正门的一名士兵跑来,禀告道:“主帅,门口有个小孩替人送来一句话。”
霍霆骁冷眸微抬,问:“何话?”
“回主帅,那小孩说有人让他带一句话给主帅,说是府中的孙娘子跑路了。”起初看到那个扛着一大串糖葫芦的小屁孩,他们是不当回事的,可偏巧今日府里下了禁令,那小孩一开口说的又是孙娘子跑了。
守正门的士兵都是随军士兵,自然跟后门的门房婆子们不同,那孩子的话一出,他们当即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便立即来报了。
“孙娘子?”霍霆有些疑惑,这孙娘子干嘛的。
一旁的管家赶紧解释道:“禀主子,孙娘子是林姨娘的陪嫁婆子,因着从前在林府是个教规矩的,来到咱们府上后,便一直在杂房管教府中丫鬟。”
一听是林氏那毒妇的人,霍霆骁脸色一黑,眉头一皱,问:“本帅早已下令,不许任何人出府,谁放跑的?”
谁放跑的管家也不知道,赶紧转身让人去查,不消片刻,小侧门那两守门婆子就一脸恐慌的被人压了上来。两人瑟瑟发抖,一脸不明她们犯了什么错。
“孙娘子是你二人放出去的?”
两婆子一听,更加不明白了,但看到主帅都端坐在这里,立马就联想到孙娘子今天突然来走小侧门的事,吓得脸色瞬间死白死白的,抖得更厉害了:“是、是。”
见二人承认,管家小心看了霍霆,沉脸厉斥道:“你二人好大的胆子,午时府中便已下了禁令,不得放任何人出府,你二人竟还敢违背主帅之命,该当何罪!”
两个婆子一直就是守门,哪见过这种阵势,当即吓得趴在地上,一边拼命磕头求饶,一边解释道:“主帅饶命啊,实是前来通知的人来晚了,孙娘子二人离开时,老奴等还没有接到禁令啊,主帅明察啊!”
“二人?”霍霆骁抓到个重点,冷声问:“除了那孙娘子还有谁?”
“一个、一个脸上全是疤的姑娘。”
一听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