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风尘仆仆从城门外的道路上慢慢接近东城门,领头的是两个中年人,可是看精气神可不比年轻小伙子差,人数上大概有二十人左右,他们正是从深渊洞天出发的吴家本家队伍和陈家族人。吴静海和吴静峰两人看着眼前的熟悉又陌生的城门,真切地感受到了近乡情怯,更加感受到了一阵阵寒意,这次两人先行回来听候调遣,吴青淞离开队伍说是要去锦绣洲访友,稍后直接回到大靕,其实是不想让吴静霄难做人,摆明了给机会收拾自己两个。
“二弟啊,命苦啊,马上就要到了,要不咱俩先跑路去北地?”吴静海对着弟弟说道。
“大哥,回来就回来了,大不了被揍一顿不还手不就是了,你跑到北地去干什么?这么多年了,要是换咱俩在大靕,能干这么好?他心里有数,放心吧。”吴静峰看着繁华的街道以及面带笑容的行人和商贾,就知道他们弟弟果然是治世能才,要是他们俩随便一个坐了那张椅子肯定做不到这么好。
两人带着队伍磨磨蹭蹭了数个时辰,总算是到了皇城门前,王鹤在他们进城门之后接到了消息,回禀皇帝之后就先赶来此处迎接两位王爷和其余皇室子弟,至于陈家族人已经回到了自己家中,等待皇帝明日召见。
“两位王爷,路途遥远,诸位辛苦了,快快请进马车稍事休息,老奴带诸位进去觐见陛下。”王鹤很是殷勤,生怕眼前这两位脚底抹油跑了,那自己在陛下那儿可交不了差了。
“这儿我们也熟,你就说去哪儿吧?我们自己过去就行,不麻烦您了。”吴静海和吴静峰对视一眼后由老大开口说道。
“哎呦,义王爷,您也别为难老奴了,这陛下都在等着呢。”
“什么玩意儿?你喊我什么?”吴静海一时之间脑子没转过来弯儿,什么什么“义”王爷,哪有这个封号?
“哦,是这样的,在陛下登基之后就为两位册封了,您是义王,二爷是情王,这事情已经昭告整个大靕了。”王鹤憋着笑解释道,这二位的封号可是陛下当年一气之下册封的,其他人可不敢喊,自己要不是被逼着今天必须这么喊的话也不敢。
两兄弟听到之后黑着脸一言不发,他俩是不咋爱读书,可是这要再是不明白,也真就是个棒槌了。他们姓什么?“吴”啊,也通“无”,这老三明摆着是恶心他俩,一个无情,一个无义,像是当年能干出来的事情,这个老三啊气性太大了吧。
吴静霄站在露台上远望着那两个混蛋货来的方向,想着一会儿看怎么收拾你们,害他困在这里这么多年,要不是学宫解禁的话,他这一辈子真要交代在大靕了。回头看着桌子上的三个大酒缸,其中一个自己做了手脚。另外两个嘛那就是烈酒了,不把你们两个喝趴下他今天不姓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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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无月,风雪渐歇,雄关城再往北三十里,大靕王朝实际控制区域内。
一支十人小队在林间小心翼翼地巡逻,他们是大营的斥候,现在虽然不是战争期间,可是每天的巡逻和熟悉地形必不可少,领头的是一个壮实的中年人,满脸的胡茬子,脸上青红一片,浑身穿着白色的外罩,内里是黑色的铠甲,左腰配墨刀,右腰挂着手弩,满手的老茧。伍长崔三长嚼着嘴里的草根,感受着丝丝的苦味儿在舌头上蔓延开,警觉地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静悄悄的有点吓人,不对劲儿啊,夜鹰也不见了踪影,打了个手势示意后面的散开躲藏,他自己去前面看看。
“都小心着点儿,今天晚上不对劲儿,上刀,起弩。”说完之后就窜了出去,可没想到刚一露头就被几支羽箭射中了身体,噗噗声后,伍长的身体倒了下去。
后面的人看到后身体压得更低,竭力地躲藏着身形,双目在快速的扫视着可能藏人的地方,羽箭射来的方向空无一人,看不到任何东西。藏了一会儿之后,伍长的右手轻微动了动,示意后面的人看清楚下一次羽箭射来的方向,他还能动弹,之后一跃而起,噗噗声再次传来,这一次再也没有起身。
不过随着他倒下的那一瞬间,身后三人六支弩箭射向了雪地中一处位置,几道血箭迸射出后就没了动静,静候了半个时辰腿都快麻了,就看见前方的雪地动了起来,站起来六个人。
树林中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大靕这一伍斥候也站起身迎了上去,九对六占了不少优势,可是对方的队伍之中却有一位修士,炼山境的体魄着实强大,身上插着十数只弩箭也没影响多少行动,战斗过程很快,雪地上飞溅了不少的鲜红,残肢断臂掉落在冰冷的雪中,场上只剩下两人站着,炼山境古酆王朝修士和摧山境大靕随军修士。双方对视一眼之后,古酆王朝修士虽然境界高一点,却是受了很重的伤,刚才大靕这边的斥候死前怎么也要砍上他一刀或者射他一弩箭,这种情况再战下去共赴黄泉罢了,大靕随军修士视死如归正要同归于尽的时候,对方却撒丫子逃了,让他很是错愕,反应过来之后赶紧缓慢退进林中,靠着树木遮挡快速的向着大营方向掠去。
另外一处树林中,一个古酆王朝的修士甩了甩刀上粘的血水,在洁白的雪地上形成一条红线,他的身周四卧着十具大靕王朝斥候装束的军士,捡起一块破布擦了擦刀之后离开了这处修罗场,显然一个活口没留,走出树林之后男人看了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