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把生命线接上了么?那家伙怎么会还在黄泉边上!苏青竹极是不解,而她更不解的则是天劫里怎么会出现这个。
按理说不是应该那帮美男冲过来把她扑倒的么?或者黄泉镜子里钻出来一堆小鬼或者白骨什么的来咬人之类,这无缘无故的蹦出来个非天,还半死不活地躺那儿,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她这天劫还跟那只淫`魔有关系不成?
苏青竹隐约觉得,从真仙界回来之后,她的炮灰命比之前似乎有些变化,但是具体变化在哪儿又说不明白。倒霉还是那么倒霉,才一回来就遇上非攻,还遭了天劫,可是到头来,灾难却都没落在她头上。劫鬼被非攻给承受去了,精神攻击又途中生变,苏青竹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想来肯定与自己改动命运之线有关。
不过现在该怎么办呢?
苏青竹瞅瞅四周,本是劫力幻化出的金銮宝殿里一片寂静,所有仙女仙童和美男都一动不动,甚至连香炉里的烟都是静止的,烟线凝成一道自然的弯曲轨迹,仿佛一层半透明的白纱。只有黄泉之镜里传来刺耳的鬼嚎声,黄泉水流滚滚,少年的面色苍白,苏青竹心里一动,右手竟不自觉地向镜内伸去。
指尖募地钻出一柄小剪子,刺破皮肉,又没入了镜子里。非天的身体似乎受什么吸引,迅速朝这边挪来。这时黄泉里钻出几只蓬头垢面的夜叉鬼,拽住他的腿往回拖,两边生生形成了一个拉扯锯阵。苏青竹咬牙用力,夜叉鬼更加用力,两边僵持一阵,还是苏青竹占了上风,生生将那镜子里的非天给扯了出来!
但也许是用力过度的原因,那右手上的小剪子也随之咔嚓一下折断,而非天则迅速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了自己的皮囊里。金銮殿随之破碎,下一秒,苏青竹发现自己已经重新站在了红尘大地上。脚下一片焦土,非攻全身没一处好肉,头发都被烧焦了大部分,边缘处给啃得参差不齐,直挺挺地躺在一个大坑里。
天空中的劫云已经散开了,来自真魔界的劫鬼们也消失无踪,可怕的九转玄劫就这样过去了。
苏青竹除了右掌上断掉的命运之剪外,全身上下几乎称得上完好无损,反观非攻,筋脉寸寸断裂,血肉给啃噬了大半,不止这些,甚至还连裤子都给扯坏了,腰带断成了好几截。
那些劫鬼里好像不仅仅都是男鬼,也有女鬼的说。苏青竹汗颜,看来他这是除了伤身之外,还被劫色了。传说中“痛苦并快乐着”最完美的诠释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非攻已经连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只能躺在地上,用愤恨的眼神怒视着她。苏青竹则在这边考虑是不是应该出手杀了他,这家伙似乎想杀非天,算得上是敌人吧?不过看他那模样,还真是下不去手啊,鲁迅爷爷虽然说过要痛打落水狗,但这货现在已经算不上落水狗了,瘦到皮包骨头的病入膏肓狗还差不多。别说拿棒子,用小指头捅两下估计都会送了老命。
“看什么看!”非攻头上的怨气几乎要固化了,怒冲冲地叫道,“还不去给我抓只什么东西来!要活的,赶紧去!”
他身上受伤虽重,呼喝起人来倒是中气十足。
苏青竹呆在原地没动。她冷冷一笑,左手已经化出了石中剑,状似无意地在面前碎石处一碾,那石块顿时化作了齑粉。非攻打了个哆嗦,原本愤怒的脸立即一变,开始变为了可怜巴巴的神色,目光哀怨地望着苏青竹道:
“你不能这样。放魔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我变成这幅模样,还不全是为了你,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为了帮你挡劫,都快死了,难道你就不能满足一只魔这样最后一个小小的心愿吗?”
不愧是兄弟,这无赖模样倒是跟某个家伙一模一样。苏青竹摸摸口袋,口袋里的非天依旧一动不动,头顶的莲花模样丝毫变化,黑猫的小小身体也没有半丝温热。不管是补好了生命线,还是从黄泉之镜里拉回灵魂,都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变化。
罢了,就算是为了他。苏青竹叹了口气,她知道,不管非天与非攻之间有什么恩怨,非天都不可能会希望他哥哥死在她手里。
她面上神色不动,等到非攻絮絮叨叨地求了她半天要帮忙抓个活的人或者妖怪什么的来,才道:“我帮你可以,不过我可没耐心给你选什么英俊少年,抓来什么你就得要什么。”
非攻赶紧点头。现在可没时间挑拣,先弄个身体,回头再说别的。于是苏青竹从地上拈起一只蚂蚁递了过去:“活的。”
“……”非攻的脸憋成了猪肝色。如果不是骨头断了,他都能跳起来,“这个不行!”
“怎么不行?”苏青竹玩着蚂蚁道,“你不是要活的生物么?不喜欢蚂蚁的话,浮游虫怎么样?或者苍蝇?其实我看附近有湖,要是你喜欢鱼的话……”
“我可以帮你将身上的东西精进一下。”非攻闭了闭眼,最终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张口打断她的话。
“什么?”
“我看你身上宝物不少,但是却太过分散,没有一个能发挥出原本力量。非天那家伙年纪小,虽然天赋不错,对于武技之道领悟却不精,也给不了你什么指导。要是你今天帮我寻到一个好的身体,我可以帮你把身上的能力规整精进一下,让它们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你还有这本事?”苏青竹皱眉道,那家伙说的其实没错,她自己也有这方面的困扰。但如果真要他帮忙的话,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