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爷,也就是秦境渊的二哥,从小到大也没少给他使绊子。
不为别的,就因为秦境渊他受宠啊。
没人知道皇帝老儿为什么就偏偏宠他这一个儿子,其实就连秦境渊自己都不知道。
他身后没有靠谱的母族,皇后娘娘虽然是将他抚养长大,视他为亲子一般,可到底不是亲生的,就算他与皇后娘娘关系亲近,可是皇后娘娘身后的母族呢?
母族对他不喜,毕竟他与皇后娘娘的母族,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倒是无可厚非。
至于他的亲生母亲……
他的亲生母亲,只是南方远山府洲送进宫的小小秀女,亲外祖父,曾经是那府州的一个小官儿,可是十几年前的一场大水,外祖父一家全都没了……
亲生母亲也是在生他的时候,得知这个噩耗,终是没扛住,生下他之后,便撒手人寰。
还是婴儿时期的他,就被皇后娘娘接手抚养了,皇后娘娘视他为亲子,他又何曾不是将其视为了亲母一般。
哎……
说到底,他也并无倚仗,一个没有倚仗的皇子,身后没有母族的扶持,光有父皇的宠爱,又能如何?太子之位都落不到他头上,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在忌惮什么。
今日这二王妃带着礼品上门,想必也没安什么好心。
只不过自己也不好马上就把她给撵走,哎……
凡事有弊有利,是真的,自己拿了个婚约的保护伞,就得受到这婚约的条条框框约束,以及这些时不时,可能会上门找茬的人。
“哎呀,这便是妹妹吧?哎哟哟,果然传言不假,你看看这瘦的,这是多长时间没吃饱饭似的,可怜劲儿的,我今儿个给你带了好些东西呢,都是大补之物,到时候拿到你的小厨房,平时做菜的时候就用着些。我们女人,嫁进皇家来呀,是天大的荣幸,肩上也有莫大的责任,是无论如何也得把身体养好才行,毕竟嫁到皇家之后就得开枝散叶呀,你看你现在这身子骨如何生养?不先把身子养好啊,到时候可有你的苦头吃。”
句句似是肺腑之言。
云晚月也只能强行按耐住想要冷笑的脸,做了个情的手势,先让她进屋坐下。
“你瞅瞅你这屋子里,怎的如此淡雅,这可不是我们这年啊,还有你这身衣裳,这也太过素净了些,你是不知道,嫁进皇家来呀,最重要的是得喜庆,可不能这样天天死气沉沉的,你若是一直这样,我告诉你……”
巴拉巴拉,然后开始说开的没完没了。
云晚月脸上挂着假笑男孩的标准笑容,就差无语望天了。
她是谁?她在哪?她的耳朵为何要受此折磨?
但这个人,再怎么说也是秦境渊的二嫂,自己承了他的情,也不好替他得罪人不是?
自己现在的名义上算是他的未婚妻,自己得罪了人,那不跟他得罪了是一样的。
不好得罪,那就不能赶人,不能赶人,她就得继续听她说道。
终于在,先前扯出来那些一堆没用的东西之后,这二王妃开始把话题扯到了正处。
云晚月听着听着,大概听出了她此次来国公府的真正用意。
说来也是可笑,打听秦境渊的事儿,打听到她的头上来了?
就算是未婚妻,那俩人也不是天天处在一块的呀,他什么行踪,自己还能全部了解不成?
“而王妃说笑了,没有正式的场合,我们二人相见也并不方便,而且他那人公事又忙,就更不太好见面,其实已经有段时间没见了。”
云晚月不咸不淡地推脱着。
既没得罪人,也没与人交什么好。
基本上就是二王妃问一句,她就答一句,答的确确实实是人家问的,但每次回答的,却是答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二王妃也被她这出给整糊涂了,她确实是回答了,但是这说了跟没说也没啥两样呀,糊弄人呢这不是?
外边传言不是都说她这人跟个傻子一样,老实巴交的,心眼子直,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吗?
这本人跟传言当中,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啊。
虽然看上去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但你要说她傻吧,那就确实太牵强了,看看这话说的,每一句回答都是滴水不漏,让自己挑不出毛病来,可偏偏每次都回答不到点子上。
这简直就是个人精啊。
说了半天,二王妃都说的口干舌燥了,可某人却依旧气定神闲,笑盈盈地望着她,既没有奉茶,也没有赶客的举动。
二王妃:“……”
简直无了个大语。
你不奉茶,也不说赶客,可你这就是无声的在赶客了呀,哪有你这么当主人家的?
自己进来这么久了,连个进来奉茶的丫鬟都没有?
哎,不对呀,这么一想的话,好像自打进了这个院子,别说是奉茶的丫鬟了,就连个扫地的丫鬟都没有看见啊。
她这院子里,难道就没有别的干活的丫鬟婆子了?
“这……晚月啊,这茶水都凉了,你看……”
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就想试探一下子,她晃了晃自己手边空空如也的茶水壶,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啊,这……实在是抱歉,招待不周了,我这就去给你倒茶。”
奶奶个腿儿的,她这院子里什么时候来过人喝茶。
那些个被派过来的丫鬟婆子,见到自己恨不得一蹦三尺高,有多远躲多远,怎么可能敢近身伺候。
结果这二王妃倒好,来就来吧,说就说吧,打探就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