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的吗?
或许公主是上神之后定然才智过人。
只是当先生伸长脖子望着小公主的“大作”之时,差点一口鲜血吐出来。
画纸上,一个瘦不拉几的书生,两撇八字胡,高颧骨,凹陷的下巴,要多丑有多丑!
书生背着一个箱笼,像是进京赶考的模样。
只是那箱笼仔细一瞧倒像一个乌龟的壳。
“先生,您看像不像您?”
小荷花得意洋洋地问。
先生自知被戏弄,但面前的小丫头乃地府公主不敢得罪,不知该说像还是不像。
这时,崔嵬走进来检查女儿功课,小荷花慌忙把画纸揉成了纸团藏在身后。
这一切都落到了崔嵬的眼里:“听荷,把你的功课交出来我看看。”
任凭小荷花平时多乖张,但见着崔嵬总有一丝紧张。
谁让她现在打不过!
没办法,虞紫薇信奉谁拳头硬谁就是大爷。
“大爷!”小荷花不小心溜了一句嘴又连忙改掉,“帝君,先生正在授课,功课还没布置呢!”
崔嵬的视线绕过女儿落在她的身后:“你的背后藏着什么?”
先生弯着腰,身上冷汗涔涔。
“一张废纸!”
小荷花一边说一边把纸塞进嘴里打算硬咽下去,来个死无对证,谁知崔嵬一捻诀,那纸竟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到他面前。
崔嵬伸手拿下纸团,打开一瞧,大惊:“这人是谁?”
小荷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不肯回答。
崔嵬又问先生,先生只好帮着圆场:“这是公主殿下画的我的画像。她年纪小,又刚开始学,能化成这样已然不错。”
崔嵬活了几万年,看过的书都能装满一大屋子,先生的话哪能骗得过他。
“听荷,让你跟着先生好好学习书画,你怎么能把先生化成这样作弄他呢!”
崔嵬像每一个严父一般痛心女儿学习不用功。
小荷花低着头不反驳但也很不满。
“你知不知道先生生前是状元及第,人皇的帝师!你居然!居然这样折辱他!”
崔嵬管制地府向来严厉,但对饱学之士是十分敬重。
他们离世来到地府那是格外优待。
崔嵬时常把这些学士请到幽冥神宫暂住,喝酒畅谈、吟诗作对。
地府雅集盛会让崔嵬在冥界更添了一分高雅之名。
小荷花犟嘴:“我知道你和先生都是一肚子墨水!我就是不爱念书,一看见字画就头疼。你口口声声是为了我好,但是你何曾问过我的意见?”
仿佛被人捏住了心脏,崔嵬竟有种喘不上气之感。
他提着女儿的衣领拎到先生面前:“快给先生道歉!”
先生慌了:“帝尊,切不可如此!老身受不起!”
“受得起!”崔嵬提高了音量,把他平时的儒雅都扔在了一边。
小荷花也憋着气,但看见崔嵬手中赫然变出了一条长鞭,只得忍气吞声朝先生拜了三拜:“先生,学生愚钝,委实不是良才,让先生受累,望先生原谅!”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先生也参加过幽冥神宫的雅集,见识过酆都大帝的才情。
想起自己儿孙中也多有不学无术之人,对崔嵬竟生出几分同病相怜之感。
先生道:“帝尊,公主殿下尚且年幼,来日方长。您不用急着一时。”
人生苦短,不过几十年,但他们是神族,有望不到头的寿数,不是凡人可以比拟。
崔嵬朝先生拱手施礼:“先生,您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堂堂幽冥之主竟然对一个幽魂毕恭毕敬,可小荷花一点都不领情。
她是真的不喜欢读书,一看到字多就头疼,所以活了几万岁就只是识字水平。
小荷花知道崔嵬生气,求饶道:“我今天练功一定刻苦认真!”
怒气还在崔嵬脸上,但他已经收回了手里的鞭子。
小荷花央求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虽不爱念书,但我酷爱练武。你放心,将来我要成为天底下最厉害女子。到时候我一定保护你和地府!”
小丫头的话像蜂蜜,甜到崔嵬心坎里,但里面又掺石子,膈得慌。
崔嵬无奈,伸出手来:“走吧!我们练功去!”
小荷花这才露出笑容,开开心心牵着崔嵬的手来到修炼场。
鉴于女儿练功总是出岔子伤及无辜,崔嵬单独给她开辟了一块空地做修炼场。
小荷花站在场地中央,挥舞着彤天索打了一套基本的功法。
看着那小小的身躯后空翻、跳跃、出拳都有模有样,崔嵬不禁暗叹,一个女孩子居然这么爱练武,若是能分一半心给读书该多好啊!
毕竟在崔嵬心里,他期望长大的女儿有能力保护自己,更是一位知书达理的才女。
功法打完后,崔嵬在一边教导:“小团子,我看你上次对付哈莫用了地狱业火,你再召唤一次我看看!”
“小意思!”
读书她不在行,功法她却一点不谦让。
只见她双手合十,屏气凝神,口中念念有词:“九幽地府,无尽业火,听我号令!起!”
倏忽间,一小团业火出现在空地之上,随着小荷花催动咒语,业火越来越旺、越来越高!
“听荷,控制业火!”
崔嵬喊道。
此刻业火已经隐隐有逃逸出修炼场的态势。
小荷花集中念力,希望业火变得小一些,可是它们却不听话起来,反而越来越大。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