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句:“忍着点。”
而我已经听不见她的声音了。
当刀刃滑落表层的皮肤时,我立刻感觉到强烈的疼痛感袭来,这种痛苦,撕心裂肺,几乎疼的我要再次昏迷过去。
如果不是嘴里咬了根木头,我觉得我能把牙关咬坏。
而美美呢,一边流着颤抖的泪水,一边在我的皮肉上不停的翻找弹头,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但对她来说就是一场煎熬。
从前妮娅也曾为我这样取过弹头,但妮娅不一样,她毕竟成熟许多,而且有一定的基本知识,所以动起手来比较干脆。
所以美美全程都在自言自语的念叨什么,大概是让我一定要忍住之类的话。
终于在良久后,她找到了那枚弹头,尼泊尔军刀太大,没有办法往里面走,所以她只能换了另外那把匕首。
取出弹头的那一刹那,仿佛千斤巨石被瞬间拿走,而美美,也才终于松了口气。
可当她再看向我时,我的脸色里没有一丝鲜活,神态里也没有一丝意识,有的只是惨白的肤色,以及满头的冷汗。
拿出手枪弹夹,取出一枚子弹,褪掉弹头后就往伤口上撒。
在拿出打火机的那一刹那,她犹豫了,因为现在是最后一哆嗦的时候了,她不确定我到底能不能挺的过去?
镜头就像回忆一幕幕涌现出来。
她突然想去我们接触的前几天。
从两个陌生的人,变成了彼此关心疼爱的人,我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她都深深的记在了心底。
在闭上眼睛挣扎了一刻,她再次睁开双眼,把心一横,点着火就往我伤口上来。
因为没有药水的辅助,只能以这种形式来包扎伤口,否则后期很有可能感染。
只听见一声烧焦的声音,疼痛感直达心脏,以至于我登时僵硬的哼了一声,心道终于到这刻了,然后就直接倒下不醒。
美美替我包扎了伤口,然后她把我抱在怀里,听见我微弱的气息,仿佛已经命悬一线,令她不敢在多加乱想。
就这样,静静的坐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