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恩负义,乃为人所不齿,就算得罪勋戚权贵,萧彝也一定要站出来为沉忆辰说话!/p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p
宋杰本就是个纨绔子弟,仗着母亲咸宁公主的皇亲身份嚣张惯了,现在袭爵后更是张扬跋扈。/p
看到萧彝没背景、没资历的不起眼小官,居然敢反驳自己的话语,当即就勃然大怒开口喝骂。….宋杰的这句话让萧彝满脸通红,他没想到对方当着朝臣的面,会如此粗鄙跟张狂,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p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冷漠的声音从萧彝背后响起:“宋杰,你真以为继承了个西宁侯爵位,就能在我面前肆无忌惮了吗?”/p
“再多说一句,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做后悔!”/p
说这句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沉忆辰。/p
从福建回京之后,沉忆辰一直都是保持着低调谦逊的态度,因为他很清楚自己风头正盛,再大肆张扬的话,必然会遭遇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场景。/p
可是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你越低调客气,就越有些不长眼的人惹事。/p
招惹自己,沉忆辰可以不当回事,就好比狮子不会因犬吠而回头。但是招惹到自己的朋友兄弟,沉忆辰就不可能咽下这一口气,当初自己无召领军赴京,让皇家紧张震撼的事情都敢做,区区西宁侯宋杰算是个什么东西!/p
“沉忆辰,你……”/p
面对沉忆辰的威胁,宋杰下意识想要放两句狠话,可是话到嘴边看到对方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神,瞬间就咽了下口水,不敢说出口。/p
经历过出镇山东、福建,后续更是领军参与数场大战,沉忆辰身上的威仪跟杀气,岂是混在京师温柔乡的世家子能比拟的?/p
真要让沉忆辰放开自己,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很多人都抵挡不住。/p
“宫廷禁地,岂是尔等喧嚣的场所?”/p
恰逢此时于谦从奉天殿内走了出来,看到沉忆辰一副“凶狠嗜血”的模样,立马大声制止了双方继续把事态升级。/p
这些年接触下来,于谦不敢说自己多么了解沉忆辰,但至少知道此子言出必行,西宁侯的爵位还真不一定能保住宋杰。/p
“向北,太后应该没有大碍,你先回府等候消息。”/p
于谦明白沉忆辰是此次事件的中心点,他不走满朝文武肯定还会继续围观拱火下去。/p
毕竟早年间沉忆辰意气风发,得罪了不少官场同僚,更是与言官清流势不两立,不知有多少人期盼看到他栽跟头。/p
“好,那下官就先回去了。”/p
沉忆辰明白自己呆在这里,确实也没有多大意义,于是朝着于谦拱了拱手,然后便昂首挺胸,穿过朝臣人群扬长而去。/p
从始至终,他的脸上都没有流露出丝毫担忧、惧怕的神情,相反在经历过宋杰的挑衅后,浑身上下迸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不敢靠近。/p
“不愧是沉三元,这份从容确实无人能敌!”/p
人群之中一名低品阶官员,此刻用着羡慕语气说了一句。/p
敢于当众顶撞得罪当朝皇太后,仅凭一句话就能吓住西宁侯,换作其他二十出头的年轻官员身份,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p
沉忆辰不但做了,还能跟没事人一样,单单这份胆量跟气度,放眼望去天下文人士子,谁能比拟?….果然能成为三元及第,自然有他的道理。/p
“毕竟一路掌军,从尸山血海里面杀出来的阁老,不能单纯用文人眼光看待。”/p
另外一名兵部郎中,同样附和了一句。/p
只有身处兵部,才能得知土木堡之变后,门朝文武跟边关守将的人心惶惶。/p
唯独沉忆辰敢于领军远赴塞外驰援,还收拢亲征溃军返回京师,能在这种局势下做到力挽狂澜,今日这种政敌挑衅问罪,只能算个小场面。/p
“当年英国公就说过一句话,生子当如沉忆辰,如今看来还真应验了。”/p
“别太过于吹嘘了,沉忆辰现在是不惊不慌,等太后醒来问罪了,还能这般镇定自若?”/p
“也是,忤逆犯上可不是小罪名,陛下都保不住他啊。”/p
“唉,终究还是年轻气盛了些。”/p
“可惜了……”/p
听着耳边传来的讨论,高穀同样朝着身边陈循说道:“元辅,向北这道背影,让我看到了当年他得罪王振,潇洒离宫出镇山东治水的画面。”/p
“一样的傲霜凌雪,一样的英姿飒爽!”/p
说这句的时候,高穀眼神跟语气中,有着一股抑制不住的欣赏。/p
曾几何时他愿意帮助沉忆辰权倾朝野,是看在杨溥遗愿以及山东治水之功的份上。/p
现如今,他感觉自己才算是初步了解了沉忆辰,此子有经天纬地之才,家国天下之幸!/p
“世用(高穀字),此子确实异于常人,可你就这般确信,他会是大明的辅弼之臣吗?”/p
内阁首辅陈循反问了一句,这段时间以来高穀一直向自己举荐沉忆辰,几乎到了视为子侄辈的地步。/p
可不知道为什么,陈循感觉自己心中,始终对沉忆辰存在着一种警惕跟隔阂,无法做到彻底的相信对方。/p
此子很多举动,完全摸不着头脑,更不知他要做什么。要知道历史大奸似忠之辈比比皆是,沉忆辰要是想做一个权臣,那么带来的危害可能远甚于王振。/p
“我可能会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