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温暖的光线射在叶飞的脸上,她还在睡觉,却依然保持着昨夜躺在床上的动作,只是眼睛红肿着。她很累,身心疲惫,一副倦容辜负了这温暖的阳光。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她猛地起身去接,这样迅速的动作,真让人觉得她闭着眼睛只是在养神。她之所以会这么敏感,是因为她一直在等岳自达的电话,可惜这一个电话也不是岳自达打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您好,我是叶飞。”她有些嘶哑的声音,边说边揉了揉红肿的眼睛。
“叶小姐,早上好,关于上次赵红的传讯谈及到一封信件,我有些问题,请你带着它过来一趟。”
叶飞听出来了,是林警官。
“林警官,好的,我马上过来。”叶飞边说边掀开被子,挪下床。
叶飞挂了电话,忙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出那封她认为有疑点的信件,它被保存完好,上面还有淡淡纸香。她静静地看着它,她突然变得好安静,神情凝重,思绪万千。
很快,叶飞收拾完,出门去了警察局,并且熟门熟路地去到林彬的办公室。
林彬刚整理好资料,见叶飞来了忙说:“叶小姐,来啦,你好,请跟我到传讯室。”
叶飞点了点头,“好。”
她便跟了去。
叶飞已被传讯两次,她自觉而平静的去了该入坐的位置上,林彬端了热水放在叶飞面前,接着进入正题。
“带信件了吗?”
叶飞忙翻开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掏出了信件,双手拿着,递给林彬,“林警官,这就是我说的那封信。”
林彬忙接过说:“谢谢。”他接着又问:“这封信为什么会在你那里呢?”
“其实是在整理金朗遗物的时候拿出来的。”叶飞忙说。
“葬礼,你们没有通知她的家人?”
“她的家人都不在了,只有一位年迈的奶奶,我和岳自达不想让她奶奶受到刺激,想让她安度晚年。”
林彬点了点头,观察起信封来,他又问:“为什么当时不提出来,关于这封信的疑点?”
“因为这只是我的猜测,不想在您面前班门弄斧,耽搁你们办案的时间。”叶飞说完,接着又问, “难道金朗的案子是他杀?”
林彬两眼直直地看着叶飞,“是的。”
叶飞瞪大眼睛,手挡住嘴巴,不可思议的模样,眼睛游离,似乎有泪水。
“那你为什么又在上次的传讯中提出来呢?”林彬问。
等了等,叶飞说:“因为我很想为朋友找到原因,如果是他杀,希望找到凶手,让她安息。”
“所以你也不知道这种信息提供给我们有没有价值,只是抱试一试的态度?”
叶飞点了点头。
林彬打开了信件,这是一封读者写给编辑的信件,居然是用a4的白纸打印的。
“你说这位读者还写了其他信件是吗?”
“是的,其他的都是稿件。”
“看来他既是作者又是读者,那他其他的稿件也是打印的吗?”
“是的。”
林彬思考着,“这位作者倒是很特别呀!”
叶飞懒懒地笑了笑,“可能字儿写得不好吧。”
“他的所有信件都是从这个地址寄出的吗?”林彬敲了敲邮戳旁边的地址问。
叶飞摇头,忙从包里掏出一叠信件给林彬,她几乎想都没想,“因为他太特别了,所以我才留意了他的信件,他好象很繁忙,国家的东西南北他都有呆过,看来要找到他具体的住址很难。”
“投来的稿件,在你们那如果通过,应该有稿费,是吗?你们的付费方式是怎样的呢?”
“这位作者的要求是累计付费,付款方式也就是邮寄汇款,但直到我开始休假止,他都没有告诉我们他的联系地址,但现在我也没过问杂志社,就不晓得现在有没有汇款,这些事情我们总编辑最清楚。”
“行。”林彬收拾着信件,接着说:“叶小姐,今天就到这儿,这些信件暂时要被留下来。”
叶飞起身忙说:“林警官,麻烦您一定要找出凶手!”
林彬看着叶飞说:“叶小姐,我会的。”最后几个字说得清楚而有力量。
叶飞点了点头,离开了。
岳自达这边已经在寻路找金朗的老家了,一大早,他就出了旅店。
此刻,他正在坐敞蓬车,是到达米南乡的敞蓬车。他听别人说,去他所说的地方可能会坐上好几种交通工具,可以想象,金朗小时侯的家庭条件是有多么糟糕,直到现在,这里的交通都如此落后。她的奋斗史堪称一段颠峰的传奇,一个小姑娘,很早就失去了父母,在这乡间里,和奶奶相依为命,食不果腹,艰难度日,岳自达的心被一段段想象揪成一团。
看来,隐瞒金朗奶奶金朗去世的消息,是正确的。何必再让老人家痛苦呢,她失去了儿子和媳妇,甚至更多重要的家人,她的希望也就在金朗身上了,家人生命的延续也全靠在她的未来,所以岳自达不想成为间接的杀人凶手。
岳自达望着头顶的蓝天,高耸的山,全是自然的本色,很美。他还不时看看车里的人们,他们衣着简单,颜色灰暗,有的眼睛凹陷,有的颧骨高凸,身体都变形而走样,这些外形也许就是劳作和环境带给他们的必然吧,他们还不停地和邻座的人们摆谈着收成和种植的经验,他们欢声笑语,习以为常,乐此不疲,哪怕只多收获了一毛钱,就以为拣了个大便宜,重复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