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抗议,继而打砸。在折腾无果后,手无寸铁的他们始终无法打通向上的路。而在楼顶的我们却被闫经理勒令保存实力。绝不许以任何方式援助平民。我到现在都记得,直到那天天黑,我们才分到了一点食物。
而非正式工作人员得到的食物就更少了。至于楼下,当时我们谁都没吱声。因为闫经理在下午的时候,将所有能吃的东西都集中起来,然后在我们所有人注视下搬进了集装箱。食物看起来虽多,但平均一下,每个人的心都寒了。
再吃到分下来的食物,我们便集体的忽略了脚下还饿着肚子的人。第一天吃下食物是因为命令;第二天开饭时,每个人都不再讲话;而到了第三天,就算楼下再怎么喊,我们都默默的吃着自己那份干粮,而不再有人愤愤不平。说来惭愧,那时的我们是真饿啊!
三天时间,我们只吃了一个两块钱的小面包。而跟着我们的非正式工作人员们,吃了半块。楼下的人呢?面包渣都没有。如果可以,谁愿意做这毫无人性的事。但是没办法,我们实在太饿了。”
听到这里,杨小海再也忍不住了,他开口打断了王小娜的回忆:“为啥这么消极,你们干嘛不拼一下,尝试着收复失地?”
王小娜对怒其不争的杨小海苦笑了下,一阵夜风吹过,她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黑衣制服。
“拼?拿什么拼?就凭我们手上有限的十几把破枪,几百颗子弹?凭我们瘦弱的肩膀和几块防爆盾牌?你知不知道,连总部的雇佣军都失了建制?职业佣兵都各自为战的失去了联系,更何况我们?你又知不知道,即使是内网,半年都没新消息了?
那些只靠自来水充饥、饿的眼冒金星的16层人,他们就不想拼?‘文件’明确指出,我们会有获救的一天,只要我们耐心等待。既然上面有令,我们等着就好了啊。归根究底,还不是我们没有硬拼的实力么。”
“所以你们就被动等待着,一直熬到了今天?半年呐!你们怎么挺到今天的?就凭着集体减肥的方法?难怪你们那么苗条。”杨小海有些瞧她不起,语气上难免有了轻视的味道。
“不,你错了。我们是黑衣,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忘记使命。”
说到这儿,王小娜有点激动。她一指身后的储物间:“我男人就是证据,他为了别人,不光丢了命,就连肉身都贡献了。”或许是声音有些大,储物柜中隐隐有金属撞击声。
杨小海回头看去,那仓储间的门关的死死的,没有任何波动。又是一阵夜风,就连杨小海都感受到了秋季的阴凉。“这里不是会议室么?哪儿来的风?”杨小海纳闷的问道。
“呐!”王小娜顺手一指,指向了不远处的落地窗。杨小海凝神仔细一看,敢情那窗户上的玻璃早已七零八落,呼呼的冷风毫不客气的吹了进来。
“咋弄的?”杨小海好奇追问。
“等死的人跳楼弄的。”王小娜语气平淡,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