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咳嗽,陈道先拎着早餐走到病床边,将其中一份递给王思语,没好气道:“拿着路上吃。”
“路上?”王思语表情迷惑。
秦观会意,明白陈道先有心支开王思语,于是急忙接话道:“今天是周五,还得上课。”
“哦哦,我差点忘了。”王思雨一拍脑门,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刚好七点半,忙不迭的起身。
“你稍等一下,我让柳老师来接你。”秦观担心王思语迷路,开口阻止道。
“我手机呢?”
秦观拽过床边破破烂烂的羽绒服,一阵摸索后,掏出刚买的智能手机。
晃了一眼,然后,他就裂开了。
手机屏彻底碎裂,电池被洞穿,有一条几乎将机子切成两半的伤痕。
毫无疑问,新买的手机废了。
看着屏幕上的累累伤痕,秦观心痛的无法呼吸,表情比吃了酸橘子还要痛苦。
“伤势复发?”陈道先见状,以为秦观的身体出现问题,神色一下子变得很紧张。
“不,他只是在心疼手机。”
王思语摇摇头,揭穿真相,她对秦观了如指掌,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的想法。
“都是钱呐!”秦观心塞道。
相当于拿三千块钱打水漂,掀起浪花一朵后,便沉入水底,不见踪影。
“出息!”
陈道先长舒口气,大翻白眼,闹了一圈,结果就他一个孤家老人在瞎紧张。
人家小两口,知心知底,压根不当回事。
手机铃声响起,王思语接电,那边传来柳钰的声音:“快点,要迟到了,我在楼下等你。”
断掉电话,王思语忙道:“秦观,柳老师来接我了,我先去上课,放学后再来看你。”
“去吧。”秦观颔首。
王思语出门,风驰电掣,一溜烟儿的跑下楼。
关上门,拽过来一张凳子,陈道先随意的坐下,解释道:“放心吧,我把事情都安排好了。”
“你连徐鸿都留不住?”秦观质疑道。
如果陈道先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那这师父,怕是不能继续认了,太寒掺。
陈道先闻言,面色顿时一僵。
怎么说话呢?
能不能不要这么开门见山,一点狡辩的机会都不留,这很容易伤害师徒感情的好吧。
半晌过后,白发青年终于憋出一句话。
“你懂个屁!”
“要不是神火教主出手救人,我一根手指就能摁死那个鸟人!”陈道先试图挽回丢去的颜面。
一根手指?
听到如此夸张的形容,秦观满脸的不相信,这便宜师父吹牛不打草稿,张嘴就来,骗起人来脸不红心不跳,不愧是奇士府的府长,他斜睨道:“是是是,您就是说您天下第一厉害,我也信。”
陈道先气结。
他说的都是实话,可这倒霉徒弟哪里有半分相信的样子,语气里全是调侃。
“你对超能力者所知太少,根本不了解你师父我的强大,你现在,仅仅是刚刚抵达山脚,不曾登临山巅,如何知晓天空的高远?”
陈道先喟然长叹,随后双手背负,仰头四十五度,他望向窗外的天宇,谆谆教诲道:
“天空看似近在咫尺,仿佛登上三十层楼就能伸手触碰,然而,实际上,它遥不可及,永远无法靠近,任你如何努力,最终都无法超越。”
“其实,坐飞机就能上天。”秦观摇摇头,提出自己的质疑,一句话便打破抒情的气氛。
陈道先差点被秦观的话给直接呛死。
这倒霉徒弟,为师好不容易弄个台阶下,你不附和一声也就算了,居然还一脚踢翻了台阶。
欺师灭祖!
年轻人,真年轻,缺少社会的毒打!
活该你生日当天,秀恩爱不成,反被人打个半死!
“飞机上了天,也在天下面。”
陈道先驳斥道,他必须找回场子。
“那,还可以坐火箭啊。”秦观不假思索道。
紧跟着,他叭叭道:“卫星,空间站,月球探测器,这些都可以,它们飞的比天更高。”
“你可闭嘴吧。”陈道先闷闷不乐,大好心情毁于一旦,怪他没长眼,选了一个杠精当徒弟。
他心里骂骂咧咧,表面却是和和气气。
“这个话题,争论下去,没有意义,到此为止,乖徒儿,咱们说说昨晚的事。”
“也行。”秦观停下探讨。
话语一转,他继续问道:“所以说,你为什么会放跑徐鸿,难道你对付不了神火教主?”
“不是对付不了,有点困难,但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我不想,也不能。”陈道先叹息道。
“你似乎有难言之隐。”秦观揣摩道。
陈道先刚想点头称是,却被秦观接下来的大胆猜测所震惊,气的跳脚。
“难道说,神火教主是你的老相好?”
秦观瞄了一眼,语不惊人死不休。
白发青年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英姿勃发,玉树临风,一看就是到处留fēng_liú债的那种人。
根据他看过的几部小说,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大反派往往与陈道先这样的人有着不为人知的爱恨纠葛。
一笔fēng_liú债,毁天又灭地。
“滚犊子,神火教主是男的!”陈道先按耐不住暴脾气,手掌一抬,恨不得立马给秦观一巴掌。
最终,看在那一身伤势上,陈道先没有出手,怕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打死这个孽徒。
“那你既然能对付他,为何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