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萧钰跟着花烨进了内殿,花烨给她倒茶,萧钰伸手接过来却没有喝,只是捧着暖手,即使初春了,萧钰的手依然冰凉。
花烨见此也没说什么,微微勾了勾唇角,在她对面落座,林鹤识趣的守在门外没进来。
“不知二皇子在这边住的可还舒坦?宫里大虽大,但不能随意走动,长时间住在这儿,怕二皇子不习惯。”
花烨摇摇头:“也没什么不习惯,之前在留客别院的时候偶,我就不怎么出门,身子不好,人也懒怠。”
萧钰低笑一声:“身子不好确实难熬,不过二皇子毕竟不是大乾皇室中人,不宜一直住在宫里,来日风国的使臣来见到二皇子住在宫中,怕也会觉得是我们怠慢了二皇子。”
花烨一怔,抬眸看向萧钰,有些不安:“王爷是要让我出宫?”
萧钰道:“二皇子不用担心,陛下已经在京中又物色了一处极佳的府邸,是前朝公主的府邸,经过修缮之后,焕然一新,二皇子住进去必然喜欢。”
“丫鬟小厮用的还是之前留客别院的那些人,二皇子搬进去之后也不会不自在,如何?”
花烨沉默片刻,苦笑道:“哪里有我挑三拣四的余地呢?请王爷代我谢谢陛下,我这便离宫搬进去。”
“也不必如此急,二皇子明日再去也不迟。
萧钰面带浅笑,似乎很温和的模样,然而花烨知道,这不过是表象罢了,是和他一样的面具。
花烨垂下眸子,掩去里面蠢蠢欲动的光,“不了,早一日,晚一日并无分别,那不如现在便离开。”
他站起来,深深的看萧钰一眼,对他拱手道:“这段时间,多谢王爷的照顾,如荼铭记在心,日后有机会,如荼请王爷过府一叙,王爷可否赏个面子?”
萧钰起身虚虚的扶了他一把,手没碰到就收了回来,“自然,二皇子盛情相邀,我必不敢辞。”
“好,一言为定。”
花烨对着萧钰伸出了小拇指,满脸期待。
萧钰被他这么注视着,挑了挑眉:“二皇子这是要和我拉钩?未免太孩子气了。”
花烨抿抿唇,眼里的光暗淡下去,“王爷似乎很不喜欢与如荼接触,为什么?”
萧钰沉默片刻,并没有受他的激将之法,笑着转过身去,“二皇子总是这样敏感,心思细腻是好事,但若是太细腻想的太多,只是给自己徒增烦恼而已。”
话落,她毫不留恋的大步离去,留下花烨一个人尴尬的站在原地。
几息之后,花烨自己勾了勾小拇指,似笑非笑道:“还真是无情呐。”
林鹤在外面巡视一圈,确认没问题后走进来关上门,“主子,如何?”
“萧钰让我搬出去,来下最后通牒了。”
花烨姿态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桌面上轻敲,“她还真是刀枪不入,软的不行,硬的……我现在也碰不过她,真是棘手的让人心痒痒。”
林鹤:“……主子,这摄政王真是不容小觑,虽然年纪轻轻,但城府太深了,我们还是别总招惹她为好。”
花烨无视他的担心,转而手指轻轻的抚过唇角,“对了,怜花宫的第二次刺杀还没用上吧?”
林鹤神色一凛:“主子的意思是?”
花烨微微一笑,眸光幽深:“你说,苦肉计会不会好用一点?”
“啊?”林鹤诧异的看着花烨,花烨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走吧,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出宫。”
他站到窗边看着远处的宫墙,声音低沉:“想躲我,没那么容易。”
……
君容刚应付完大臣,就听周喜来报:“陛下,安王求见。”
君容皱了皱眉,之前安王的病养好之后,给自己上了一封奏折,言辞恳切的表达了自己的忏悔之意,他便顺水推舟的在早朝上读了一遍,然后解了安王的禁足。
这也是种试探,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悔改。
好在安王这几天还算安分,禁足解了也没有出门乱晃,就在府里待着,今儿怕是按捺不住了,才入宫觐见。
君容想了想,摆手道:“那就让他进来吧,朕去御花园见他。”
“是。”
他在御书房坐一上午了,腰酸腿麻,得起来活动活动。
周喜退出去,君容带着凝昭和问风慢悠悠的往御花园走。
春来生机勃发,御花园里已初见绿色,君容走进去的时候心情也颇好,寒冬已去,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他驻足看着柳枝上一点点的绿芽,微微笑了起来。
“算算时间,太傅也该从花烨那边回来了。”
君容随口说了一句,凝昭颔首:“是,想必太傅已经吩咐人传膳了。”
“嗯。”
君容唇边的笑意加深,“太傅这段时间也忙,好久没一起好好的吃顿饭,今儿——”
“陛下,安王到了。”
周喜从另一边引着安王走过来,侧过身露出安王。
安王抬眸看着此时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金冠的君容,之前压下去的不甘心,又一丝一缕的冒了出来。
他僵硬的对着君容跪下去,“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容好整以暇的看了他几眼,也没过多为难,“平身,看来你的身子已经大好了,今日入宫是为何?”
安王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见君容养了一段时间,整个人容光焕发,唇红齿白的,不由得有些嫉妒,想当初他把人往冰湖里按的时候,他还干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