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边陷入睡眠对比,沈君承那边还在忙活。
“明天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潮声道:“主子,已经安排好了。”
“嗯,别出纰漏。”
“主子放心。”
沈君承垂眸嗯了声,潮声办事他还是很放心的。
“后续的事儿非是必要,否则,不要轻易联络我。”
侯府是沈雍的地盘了,出行不会那么容易。
潮声应了句是。
他又惯例交代了些事儿,最后才问:“衣服给少夫人送过去了吗?”
“回主子,月落亲手交给翠烟的。”
“嗯,下去吧。”
潮声告退,将房门给主子带上。
烛火葳蕤,将他忙碌的影子投映在窗户之上。
直至夜深,沈君承才收拾了书房一些重要的东西收拾起来。
路过檀木桌时,上面还放着一个精致的锦盒,他打开看了一眼,刘氏送来的华服。
呵,松手,盖子立马合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他好整以暇的坐回书桌前,浅色的眸子望着窗外明月,愈发显得他眸中薄凉。
终于,这场暗斗要逐渐搬到明面上来了。
苏安安,你可别让我失望……
潮声退下后打算回院子,还没到门口,就看到霜满拖着受伤的身体,面色惨白的靠在他门口。
他道:“你怎么来了?”
霜满未语泪先落,一下跪在潮声面前,求道:“潮声,我求求你跟主子说说情,将我也带去侯府。”
“我发誓,以后绝对好好伺候少爷,绝不再跟明玉小姐乱出点子,潮声,求求你帮我说说情好不好?”
“我不想跟姐姐分开,我不想啊。”
忽闻少爷要回京城,如此突然,且还下了命令不会带她去,霜满当时就慌了。
两姐妹自幼一起长大,一起当婢女,霜满是真的喜欢月落,跟梁明玉再亲,都没有跟月落来的亲啊。
她不想跟姐姐分开,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沈庄看院子,再不能时刻见到姐姐,她怕啊。
她求姐姐去说情,将她一起带去,可是姐姐只叹气,一个劲儿叮嘱她日后怎么样怎么样,一副要与她诀别的样子。
她没办法,只好求到潮声这里来。
潮声看她哭的梨花带泪,无奈的摇了摇头,“起来吧,你求我也没用,主子做的决定,向来没有人能改变,你该知道的。”
霜满哭着不愿意起来,那她该求谁啊。
潮声道:“或许,你该去求少夫人。”
霜满一愣,然后自嘲的笑了笑,以为她没去吗,只是东苑门都没进,就被李良给关在门外了。
她知道,这肯定也是苏安安的意思。
便负气而回,求到了潮声这里。
可是,仍然没用。
霜满剩下的,只有嘤嘤哭泣。
担心寻来的月落看到霜满跪在潮声面前,忙走上前,生气道:“你在做什么,身体还没养好,谁让你下床的,给我回去。”
随后跟来的两个二等丫鬟立马去搀扶霜满。
月落回眸,带着歉意道:“抱歉,深夜扰你,霜满所说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她自是知道,求到潮声那里也没用的,只是霜满不死心。
潮声温温道:“没事,你好好安慰她一下吧。”
侯府深似海,并没有沈庄自在,主子留下霜满,月落反而是庆幸的。
霜满冲动,万一在侯府被利用,后果可能是一命呜呼,偏霜满不懂她的苦心,还求到了潮声这儿。
她嗯了一声,说了句告辞,带着霜满走了。
潮声看着她们姐妹的身影,摇摇头进了屋。
翌日,卯时初。
天色都未大亮,沈庄已经忙碌了起来。
苏安安早早起床,打着哈欠任由翠烟给她捯饬。
今儿是回侯府,不能打扮随意,翠烟服侍小姐穿好那套繁琐的服侍后,又帮她绾了个随云髻。
辅以姑爷给的梅花簪和珠花点缀,繁而不赘,雅而不奢,恰到好处。
翠烟又在匣子里挑选了一对白玉滴珠耳坠,流苏下的珍珠圆润,晶莹剔透,垂在洁白的颈项位置,晃动起来,霎是美丽。
翠烟看着镜中的小姐,夸个不停。
苏安安看着镜中的自己时,也是愣了下,翠烟倒是手巧。
翠烟谦虚,“哪里是奴婢手巧,是小姐天生丽质呀。”
苏安安微微一笑,而后眼睫微垂,看着手里的香包,陷入了沉思。
翠烟见此,先前的活泼去了两分。
在早上高高高兴兴服侍小姐穿衣服时,她不知按到了哪里,弹出一个暗匣子,匣子里有一个和一封信。
是刘氏给的。
就说呢,刘氏那么爱看热闹的性子,怎么会真的转性子,盛大的给姑爷置办一场接风宴呢。
这不,计就来了,落在了小姐的身上。
她关心道:“小姐,您要怎么做?”
苏安安抬头,露出一个温婉的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没什么好担心的,好了,去准备早餐吧。”
翠烟看着小姐有些乐观的心态,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主仆俩收拾完毕,用了早膳也不耽搁,去了东苑。
毕竟沈家的护卫在厅外等候,不能让他们看见她与沈君承是两个方向过来的。
沈君承这边也收拾好了,潮声在前领路,一推门,就看到刚刚到的少夫人,他愣了一瞬,而后立马恭敬的行了个礼,“见过少夫人。”
月落随后,同样怔楞了下。
早知道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