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安握住了他的手,虽说他没醉,想来也是被触动了情怀。
她不知如何安抚,只是将自己掌心的温度传递给他,轻轻道:“每个人的使命不同,你父亲选择了保家卫国,或许他于父亲失职,但是于百姓,他是可称赞的。”
他保住了自己的梦想,初心,保住了城内百姓的安居乐业,尽管最后战死,仍然完成了他的使命。
战乱起,总是需要英雄出来。
她说:“你父亲是勇敢的,是你的榜样,他一定也希望你非常坚强,在有朝一日,成长为顶天立地的模样,有更大的能力,守护更多的人。”
沈君承听完目光微凝,父亲保护了很多人,死的很光荣,可是,却没保护得了母亲……
记忆里母亲温柔的笑颜定格在他九岁那年,那些温柔关心,同时也在他九岁那年顷散。
留给他的是一条满是荆棘的路。
橘黄的烛光微微摇曳,让苏安安的神情看着格外温柔,眸子格外缱绻。
卷翘的眼睫微微一眨,仿佛蝴蝶扇动翅膀,轻轻的,撩人心弦的。
沈君承怔怔的看着她,忽然伸手,抚上她的眼睛。
绵密的眼睫擦过他的掌心,带起一阵细微的痒意。
她很乖,也没动。
沈君承摩挲了下她的脸庞,忽然问:“如果有一天,我也上战场呢?”
苏安安一愣,倒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有一天,你也在家里带着孩子等我,你会不会怨我呢?”
苏安安捉住了他的手,温声道:“假使真有那么一天,我想,我不会怨你。”
“我只会自豪,自豪我的夫君是位英雄,顶天立地,守护一方安宁。”
沈君承蓦的笑了,和母亲当年一样的回答。
他拍了拍她的手,温声道:“收拾收拾,歇吧,明天早起走。”
苏安安嗯了一声,这才去厨房打热水。
收拾完毕,帮他换好药之后,两人就吹熄了灯就寝。
帷帐落下,遮住一室旖旎。
山里的夜寂静,映的屋内点滴声音都在发酵,羞的让风都不想吹进来。
苏安安觉得他还是喝多了,因为他今夜很凶。
比那天还凶。
单手就固定住了她的双手,手下没了分寸。
喘息也重,夹杂了淡淡的酒香,催着人的理智……
苏安安差点以为他要动真格了,还好,他理智尤在。
只是缠了她很久,才放她睡去。
翌日,辰时。
肖婶和肖叔将他们三人送到出口处,肖叔和沈君承肖衡说话,肖婶则是拉着苏安安絮絮叨叨。
清净久了,猛地发现,热闹也挺好,他们这一走,肖婶少不得会失落两天。
苏安安在一旁安慰:“肖婶若是无事,也可以去京城找我们玩嘛,玩累了,再回来就是。”
肖婶笑了笑,道:“有机会就去,放心。”
几人续完旧,挥手告别。
肖衡无多大感伤,左右下个月他又要来了,爽朗一笑,带着沈君承和苏安安进入阵法之中。
一路跟着肖衡,他们出的又快又顺利。
快到到出口时,三人稍作歇息,沈君承看着回路,问:“这都是肖叔布的吗?”
肖衡拿着水囊惯了一大口睡,道:“不是,这都我布的。”
沈君承诧异,竟是肖衡布的,看他吊儿郎当的,没想到布阵倒是不错。
虽然他不懂,但是跟着肖衡走时也能察觉到阵法的奇妙,不由生了兴趣,问:“冒昧问下,肖兄在外是做什么的?”
肖衡收了水囊,擦了把汗,道:“嗐,就跟着人走走镖,不正干。”
走镖的,又姓肖,沈君承当即想到了一个人,拱手道:“原来是风云镖局的总镖头,失敬失敬。”
肖衡摇摇头,“沈兄可别挖苦在下了,和你们洪门比,在下那个小镖局可是不够看的啊。”
早上叔叔也告诉他了,沈君承的另一个身份,和落到这深山里的来龙去脉。
一个病弱世子,蛰伏至此,可见不一般,肖衡也是佩服的紧。
沈君承微微一笑,对肖衡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惊讶,两人又唠了几句,起身往出口走。
走了两个时辰,终于出了深山,出口处已经有肖衡的人候着。
走时他就跟属下打过招呼,次日午时就会出来,属下就备了一匹马,看到领头带着客人一起出来后,当即把自己的马匹让了出去,回头自己想办法。
肖衡给他指路,顺着这条道到头左拐再右拐,就到了了入京城的官道上。
沈君承道了谢,扶着苏安安上了马,走时又说:“等这段时间过去,沈某定会亲自登门拜访,与肖兄不醉不归。”
肖衡潇洒的挥了挥手,道:“行,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肖衡又看了眼苏安安道:“到时带着弟妹一起,我那边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呢。”
沈君承微微拱手,苏安安也颔首致谢,两方就此别过。
马鞭扬起,马儿嘶鸣,在这山间小路奔跑了起来。
沈君承没有直接回京城,而是去了一个驿站,亮出了一个牌子,立马有人上来伺候,并且送来两套衣服。
他提笔书信一封交给来人,不出一个时辰,博彦带着杜鹃付豪他们匆匆赶到。
苏安安自知他定是有许多事儿要处理,服侍他沐浴更衣后,就催他去见他们。
沈君承亲了亲她额头,道:“我交代完事儿就回来,乖乖等我。”
苏安安嗯了